珍儿嘟起小嘴反驳道:“才没有胡言乱语,刚才奴婢瞧得真切,不信小姐没发现!只不过侯爷与先前那些世家子弟不同,他的眼睛不会吃人!”
李紫涵拍了拍珍儿的小脑袋,语气中带了几分莫名的意味。
“是啊,他的眼里虽有男女之情,却无半分欲望,所以说这饭啊,小姐我怕是吃不到咯!”
“啊?”
珍儿诧异的看向李紫涵,有些疑惑不解。
轻点了下珍儿的秀额,李紫涵语气有些失落。
“有欲方有求,他瞧我的眼神没有半点男女之欲,又怎会真的设宴请我过府一叙!不过是些场面话,给彼此一些体面罢了!”
“那小姐,若是镇远侯真的设宴呢?您赴约吗?”
略作沉吟,李紫涵白嫩的脸庞浮现出些许狡黠之色。
“去,为何不去?他镇远侯府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能白吃一顿饭,何乐而不为呢!”
珍儿却是若有所思的看向李紫涵,试探着开口问道:“小姐,您莫不是对镇远侯……”
话音未落,李紫涵耳根子一烫,当即佯装恼怒地举起手追打。
“让你乱嚼舌根!”
“哎呀,小姐,奴婢还没说什么事呢!”
“你还说!”
……
跟在御林军身后的宁修言,自迈入文德殿的那一刻起,心脏就扑通狂跳。
出于好奇心作祟,他一直想要抬头打量一番,可又觉着封建王朝的规矩太多,万一一个不小心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从而触怒了龙椅上的那位女帝,那就亏麻了。
于是强压住心中冒出的奇怪想法,紧盯着脚尖亦步亦趋的老实跟着。
那模样,像极了宫中低眉顺眼的小太监!
而龙椅上的沈卿绾瞧见大殿中的这一幕,不禁黛眉微蹙。
朕芳心暗许的少年将军,如今怎的这般谨小慎微。
直到陈恩轻咳一声,沈卿绾方才反应过来,宁修言已经站在大殿之中许久了,群臣也在等着自己问话。
当即整理了下裙摆,故作诧异道:“镇远侯今日怎的上朝了?莫非是身体康复了?”
宁修言想了想,决定还是学着电视剧里的范本回答:“托陛下的福,臣于昨夜苏醒,只是这记忆尚还有些模糊!”
听到这话的沈卿绾,藏在龙袍之下的一双玉手死死握紧,面上却神色如常。
“哦,既然这身子还没好利索,镇远侯为何不在家中安心休养,何故上殿?”
宁修言心中微微叹息,自己是真不想来啊!
可是没办法,谁让家中还有四张嘴等着吃饭呢!
自己的钱还得自己要不是?
万般无奈之下,宁修言双膝一弯,口中高声道:“陛下,臣有冤屈,还望陛下替臣做主!”
而这句话却犹如一根利箭射中了沈卿绾的心房,令她娇躯一震。
“镇远侯不必如此,且先起来回话!”
“多谢陛下!”
可起身的宁修言却依旧眼睑低垂,未曾抬头看龙椅上的自己一眼。
这在沈卿绾看来,宁修言是心中有怨。
想来自己这么多年对他的保护却是令他心生嫌隙了!
即便隐藏得再好,沈卿绾的语气之中还是不免掺杂了些许委屈。
“为何不敢抬头看朕?”
被女帝突如其来的一问,倒是让宁修言有些摸不着头脑。
前世的古装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见着皇帝就该低着脑袋,这样方能显得皇帝尊贵啊!
若是直视天颜那可是大不敬啊!
可女帝发问,自己又不能装聋作哑,无奈之下,宁修言只得硬着头皮解释:“臣痴傻五年,恐御前失仪触怒了陛下,故而不敢直视天颜,还望陛下恕罪!”
“无妨,既是有冤,爱卿尽管抬头答话便是,朕恕你无罪!”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宁修言也就索性抬头看向了龙椅上的女帝!
只不过有着冕旒前珠帘的遮挡,宁修言一时间也看不清女帝的真容。
不过倒也没事儿,只要自己能申冤就成,至于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而这时隔五年的再度对视,却险些让沈卿绾于众臣面前失仪。
依旧是自己所熟悉的脸庞,只不过这一次宁修言的眼里却再无往日的那般深情,反而清澈明净,似是不认识龙椅上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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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那对深邃明亮的眼眸令沈卿绾的心房没来由的一痛!
强自镇定下来的沈卿绾决定先将朝堂之上的事情处理完,至于其他的,等下了朝之后再议也不迟。
如今自己日思夜想之人已然苏醒,只要与他言明,聪慧如他,定然知晓自己这么多年以来的良苦用心!
“不知镇远侯有何冤屈要申?”
一听这话,宁修言当即开口。
“陛下,臣要状告白羽卫副统领柳石钦之子柳云成,趁微臣心智受损之时,暗中串通侯府上的田庄管事,侵吞我侯府五年的田租,不仅如此,他还命田庄管事以臣需要救治为由,私自将田租上涨,从以往只收一成租金,到如今要收七成,诓骗田庄上的佃户足足五年之久,这是要吃我镇远侯府的绝户啊!而且先前来的路上,臣恰巧撞见他当街强抢民女,故而一气之下将之揍了一顿,带入皇宫,请陛下圣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