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幽灵察觉到他的存在，一张嘴张开成洗脸盆大小，发出无声的尖啸。

莱尔斯吞了口唾沫，自顾自地开口：“漫长的岁月以前，在桑萨的某个小镇上有个叫冉·阿让男人，他从小便失去父母成为了孤儿……”

随着莱尔斯开口，他不由自主代入了角色中，似乎成为了真正的说书人，嘴里甚至用不同的声音模仿出不同人物的对话，生动的文字如同一个个小精灵从他的喉间飞出。

最初，对面的火焰幽灵听着故事里主人公的悲惨遭遇，咧着大嘴无声地笑着，然而慢慢的，它的笑声越来越弱，身上的火焰也像被雨浇灭了似的越来越小。

等莱尔斯泪流满面地讲述完《悲惨世界》的故事，从悲伤中回过神来，原本愤怒如火炬般幽灵居然蹲在地上抱头痛哭，身上的火焰不见踪影。

半透明的泪滴顺着幽灵的面孔掉落在地上，如同关不上的水龙头，不断在灰尘上留下雨滴打落般的凹坑。

“哭，哭了……不会吧……不是说越悲惨越开心吗？”

莱尔斯头顶飘满了问号。

就在莱尔斯疑惑的同时，幽灵形体忽然扭曲成一个旋涡，钻进焦黑的心脏中消失不见。

吧嗒……焦黑的心脏如同失去所有支撑，掉落在地上，微微抽搐着，两头血管处不断涌出虚幻的液体。

看着幽灵消失，莱尔斯确认自己成功安抚了魂器，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仰头叹息。

“区区四阶魂器，不过如此！”

他也没想到，原世界的故事居然真能摆平这个幽灵，这大概就是近代文学的力量吧。

“呜呜呜……”

细微的抽泣声忽然从莱尔斯身后传来，吓得他刚升起的得意荡然无存。

“谁？！”莱尔斯猛的转过身，就看见邦尼捂着嘴坐在楼梯上，泪眼婆娑哭的十分伤心。

莱尔斯松了口气，旋即心底一紧，试探着问道：“邦尼女士，你哭的这么伤心，霍尔不会因为伤势过重已经……挂了吧！”

要是霍尔死了，他的功劳可就少了一半，这可不行！

然而邦尼似乎太悲伤了，支支吾吾地想说话，却半天也说不出来，只能边哭边摇头。

“不是吧，霍尔在哪！我给他做急救！”莱尔斯噌噌蹭地就往楼上跑。

邦尼连忙放下双手，从楼梯上爬起来，跟在莱尔斯身后。

一路冲到一楼，莱尔斯看到霍尔安宁地躺在沙发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看着霍尔的样子，莱尔斯愣了愣，心底升起些许挫败感……那种冒险挽救一个生命，却最终失败的无力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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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迈尔斯先生。”邦尼的声音带着哭泣后的颤音，从地下室一层传来。

莱尔斯回过神来，缓缓走到霍尔身边，伸出手掌盖向后者的脸，想帮这位尽忠职守的男人合上至死不肯瞑目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