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却起身劝道:“王稳婆接生多年,很有经验,不如让她进来看看这孩子还能不能救!”
柳氏听见这话瞬间被点燃希望,“快将人请进来!请进来!”
王稳婆已走到床边,接收到赵姨娘眼底的讯息,她伸手将柳氏怀中的孩子抱了起来,然后掀开包被,拍了拍孩子的脚底。
她拍得很响,但柳氏的孩子却没有任何反应。
王稳婆又探了探柳氏孩子的鼻息,摸了摸柳氏孩子的体温,最后同赵姨娘一样轻轻摇了摇头。
“老爷,夫人,这孩子先天不足,应是早产,早产的孩子都不容易存活。若我能早点来到贵府,为夫人保胎,还能救下少爷,只可惜……”
王稳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声叹息,对柳氏而言就像是地府判官用的惊堂木,震耳欲聋地砸在她心口,让她一瞬间浑身冰凉血液凝滞。
终于,她再也坚持不住,呕出一口鲜血,抱着自己的孩子放声大哭。
她成婚十载,盼着这个孩子盼了十载。好不容易得上天垂怜怀上了孩子,她不求男不求女,只求孩子能平平安安地生下来。
无论生下来的是什么,对她而言都是上天的恩赐。
可为什么她生下来的是一个死胎?
上天就这么厌恶她吗?为什么要这样捉弄一个为母心切的人?
为什么宁愿给那些不负责任、不养儿女的人无数个孩子,都不愿意恩赐她一个孩子?为什么?
柳氏哭得撕心裂肺。
王员外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何尝不盼望他和柳氏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啊!他们才是夫妻!
“老爷,夫人,节哀,大少爷浑身冰凉,还是让他早点入土为安吧!”赵姨娘红着眼劝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