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陈不易紧紧地捏住手中的筷子,在空中毫无目标地胡乱扒拉了两下,然后撇撇嘴说道,“那家伙纯粹就是自讨苦吃!竟然不知死活地去招惹云启,结果被人家揍得惨不忍睹!不仅如此,连路过的行人都看不下去了,纷纷上前踹了他好多脚!你真该亲眼看看他当时那副滑稽可笑的模样!简直让人笑掉大牙!后来衙门的差役赶过来了,那家伙居然像个八爪鱼一样死死抱住其中一个衙役不肯撒手,哭天抢地地非要人家把他抓到县衙里去不可。”
说到这里,陈不易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好不容易止住笑声后,他又抬眼瞅了瞅对面坐着的拓跋炽,这才低下头,带着几分好奇和疑惑问道:“你怎么让云启他们俩这么嚣张跋扈?”
拓跋炽微微侧过头,目光直直地盯着陈不易,反问道:“不行吗?”
陈不易连忙摆了摆手,解释道:“倒也不是说不行,只是这样未免也太过张狂了些?难道你就不怕因此给你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他干脆直接趴在了桌子上,随手端起面前的饭碗,就着碗口大口大口地扒拉起饭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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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炽看着陈不易狼吞虎咽的样子,嘴角不禁微微上扬,轻声说道:“只要你能平平安安,其他任何事对我来说都算不上是什么麻烦。”
陈不易猛地一抬头,惊讶地看向拓跋炽。这家伙以前可是出了名的闷葫芦,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话来,没想到如今却变得这般能言善道,说起话来一套接着一套的。想到这儿,陈不易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将脑袋埋得更低了。
就在这时,拓跋炽忽然轻轻地喊了一声:“阿易。”
“啊?”陈不易条件反射般地应了一句,随即再次抬起头来,脸上还挂着尚未消散的笑容。
拓跋炽那深邃得如同深渊一般的目光紧紧地凝视着眼前之人,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有我在,你什么都不必担心!无论发生何事,都无需委屈自己。”
回应他的只有简简单单一个字——“哦。”这个字仿佛轻飘飘地落在地上,没有激起丝毫波澜。
王迁的声音突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一下子打破了屋内原本那种微妙而又奇怪的气氛。
王迁猛地推开房门,一眼便对上了拓跋炽那犹如能杀人般的凶狠目光,顿时被吓得浑身一颤,有些战战兢兢起来。
陈不易见状,先是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拓跋炽,然后才将目光转向王迁,开口问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王迁一边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朝着陈不易靠近,一边轻声说:“公子,供应商已经找到了!只是……他们开出的价格稍微有点高。”
听到这话,陈不易倒是显得颇为淡定,他微微一笑道:“这也属正常情况。毕竟咱们与对方是初次合作,彼此之间还不够熟悉,有所防备也是在所难免之事。只要日后把信誉做好做强,一切自然都会好起来的。”他不禁觉得王迁此刻紧张兮兮的模样着实有些好笑。
王迁赶忙从怀中掏出一叠纸,双手呈递给陈不易,并说道:“公子,这是此次交易的底单,请您过目查看一下。”
陈不易伸手接过那一叠纸,然后走到桌前,借着桌上微弱摇曳的烛火之光,认真仔细地翻阅起来。
拓跋炽缓缓站起身来,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桌案旁。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将桌上摆放的蜡烛一一挪移到桌面中央,使得烛光能够照亮整个桌面。随后,他转身回到座位,把之前吃剩下的菜肴端至眼前,默默地开始享用起来。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陈不易在仔细观察完之后,便转头与身旁的王迁低声商议起该选用哪些料子。两人交头接耳,神情专注而严肃,似乎对于料子的选择极为谨慎。
镜头一转,来到了繁华热闹的上京。在段府那宽敞华丽的大书房里,段烟柔静静地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