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烟柔却无法抑制内心深处的妒意和恨意。她嫉妒那些能够陪伴在拓跋炽身旁的女子。可对于拓跋炽身边出现的男子,她倒是显得颇为宽容,甚至毫不排斥。尤其是眼前这位风度翩翩的少年郎,更是让段烟柔心生好感。正如书中所描述那般:“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写到水穷天杪,定非尘土间人。”
即便遭到了对方的拒绝,段烟柔也并未气恼。因为她坚信,日后相处的机会多的是。
此时,王迁正默默地注视着陈不易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暗暗叹息道:做人还是不要太过耀眼,不然走到哪里都会被别人惦念。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的时候,拓跋炽终于在午后时分回到了府上。
王迁一路小跑,心急如焚地寻找着拓跋炽。终于,在庭院的一角发现了正悠然踱步的拓跋炽,他赶忙迎上前去,脸上堆满殷勤的笑容,迫不及待地开口说道:“王爷!您不知道,今日公子的饭量可是比往日好了不少呢!想来许是因为这一天下来干了不少活儿的缘由。依小人之见呐,倒不如多给公子找点事儿做,总好过他独自一人闷在屋里发呆,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呀?”
拓跋炽微微颔首,表示赞同,稍稍思索片刻后回应道:“所言甚是。”
随后,他转头向身边的侍卫低声嘱咐了几句,接着便迈着稳健的步伐朝正在树荫下稍作歇息的陈不易走去。
此时正值初春时节,阳光柔和,微风拂面,似乎并不炎热。然而,一旦忙碌起来干活儿,那汗水就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止不住地从额头往外渗。
拓跋炽来到陈不易近前,目光落在他额头上那细密的汗珠上,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惜之意。他轻轻伸出手,将一方洁白的手绢递到陈不易面前,关切地问道:“都收拾妥当了吗?”
陈不易闻声抬起头,眼神有些躲闪地看了拓跋炽一眼,随即又迅速低下头去,应声道:“嗯。”
沉默片刻之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再次抬头望向拓跋炽,轻声问道:“可是姬淑妃找你了?”
拓跋炽对此不以为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口答道:“她找我了。”
陈不易原本低垂的眼帘更低了几分,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道:“她会生气也是在所难免,毕竟她暗地里定然做了诸多周密的安排和部署。”
“我不需要!”拓跋炽挺直脊梁,目光毫不退缩地直视着对方,声音坚定而决绝,“我早就说过,我想要的东西,我自会凭借自身努力去争取,根本用不着其他人来代为操劳!”
对面之人不禁皱起眉头,语重心长地道:“她毕竟是你的母亲啊,你怎能说出这般伤人的话?倘若她知晓你这番态度,内心不知会有多难过。”
拓跋炽闻言冷笑一声,脸上毫无表情,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之事:“呵呵,母亲?在我最需要关怀和支持的时候,她在哪里?如今我已不再依赖任何人,自然也包括她在内。”
空气似乎凝固起来,二人之间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谁也不愿率先打破这僵局,继续刚才那个沉重且敏感的话题。
最终,还是陈不易轻咳一声,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何时开始迁移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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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炽微微仰头,望向远方,眼神深邃而悠远,片刻后才缓缓吐出两个字:“就今天吧。”
其神色异常平静,仿若这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丝毫不见有任何悲伤或喜悦之情流露出来。
陈不易不禁面露惊讶之色,脱口而出道:“这么快?”
身为一名土生土长的天启人士,他都知道拓跋炽于北梁而言重要性堪比顶梁柱。如此仓促地做出迁府决定,北梁皇帝真能如此轻率行事?
拓跋炽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如释重负之感,宽慰般说道:“今日一切事宜皆已交接完毕,总算能够稍稍松口气,好好歇息一番了。”
说迁府便迁府,行动之迅速令人咋舌。夜幕降临之时,所有人都已入住到了沈园之中。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这看似伧促的迁府,竟只有萧太后一人送来了贺礼,且仅有萧家派遣了人前来道贺。
堂堂一国战神,其境遇竟是如此冷清,不禁让人唏嘘不已。
可更出乎意料的事情还在后头,就在众人以为此事就此平静之时,姬雨希竟然亲自登门造访。
当拓跋炽见到这位生母时,脸上没有丝毫悲伤或喜悦之情,仿佛眼前之人只是一个陌生人一般。
而姬雨希见到自己的亲生儿子,同样没有露出半点好脸色,她那张美丽却冰冷的脸庞,此刻更是犹如寒霜笼罩。只见她冷冰冰地开口命令道:“我要见小家伙!”
拓跋炽听闻此言,语气亦是寒冷如冰:“他已经休息。”
岂料姬雨希根本不为所动,毫不客气地问道:“那就把他拉起来!”接着又蛮横地追问:“他住在哪儿?我自己去找!”
面对姬雨希这般强硬的态度,拓跋炽选择了沉默不语。而姬雨希见状,则将怒气撒向了一旁的侍卫,厉声道:“还不快带路!”那侍卫不敢有半分迟疑,忙偷偷瞥了拓跋炽一眼后,便赶紧快步走到前面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