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神是要一视同仁得帮助所有人,那么他做不到。
他做不到,平等地去爱所有信徒。
去他的天上飘雪,新雪旧雪……
他不要当雪了。
岁聿缓步走出神庙,一步步往后退。
烈火窜天,橙红火焰融化周围白雪,无论新旧全部化成水,继而被蒸发成雾气,往天边飘。
大火蔓延,烧空庙内一切,化为灰烬,散着浓浓黑烟。
岁聿毫不留情地转身下山,没有丝毫眷恋。
人间大雨滂沱
夜晚雷声隆隆,时不时有闪电照亮半边天。
张家,祠堂内烛火隔着一层纱影影绰绰,一身穿蓝衣的老太跪在祠堂中,手中把持着一串佛珠,嘴里念叨着:
小主,
“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
张公子打开门,老太睁开眼睛:“你怎么来了?”
张公子跪下点了柱香,拜了拜祠堂诸位,道:
“祖母念这个,还不如去山神庙中拜山神,您知道吗?就在前些日子,山神给我托梦了,让我小心那个女人,您看,这不就灵验了?”
老太发出一声叹:“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你与神有缘,我与佛有缘。”
“大婚前自戕,当真造孽。不过那孩子也不值得同情,不守妇道,定了亲还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
张公子又点一炷香,没有要走的意思。
老太皱起眉头:“还有别的事情?”
张公子道:“柳棋自戕,有一大半原因在萱娘,若不是她告诉柳棋我杀了她父母一事,柳棋应该还能活着进我们家门的。”
“所以我想……把萱娘送进窑子里以示惩罚。”
老太拧着眉看他,嘴里念叨了好几遍“阿弥陀佛”,才埋怨道:
“当初你从青楼里把她赎回来,我就纳闷你怎么能看上这么个被破了身子的狐媚子。
我当时告诉你,她目光短浅,又爱拈酸吃醋,将来必惹出事端,你非不信,现在好了,不还是要送回去?”
张公子撇嘴:
“萱娘之前是清倌,若是脏身子的我才不要呢。”
老太瞪他一眼:“我同你讲的是这个吗?”
张公子无奈道:“孙儿错了,孙儿以后定会睁大眼睛仔细选人。”
老太叹气:“去吧,送远些,免得她跑回来梨花带雨地哭,再把你哭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