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香——！”

他这一喊，断香犹如没了头的苍蝇似的在山洞内乱窜，打在石壁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解昼反应过来忙拉着岁聿往下跑：

“是刚刚用它干扰牧天阴的时候，被牧天阴下咒了。”

岁聿不敢看自己滋滋冒血的手臂，他盯着地面，失神问道：

“这还能长出来吗？”

解昼安慰道：

“能的，魔族自愈能力很强，就算刺中心脏，只要心脏没碎照样能慢慢长回原样，而且晏城主不是带了医师过来吗？沉璧他都能医，医你肯定也是可以的。”

解昼踏进一片狼藉的战场，看到面前修士和魔族共同携手攻击器灵的场面又是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二师兄，断香是不是有问题啊？我好像出幻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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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聿看着周围甚至有些熟悉面庞，有些站不稳：

“不瞒你说，我也好像出幻觉了。”

牧天阴的狂笑声在注意到山洞中那两个人逃出来时戛然而止：“怎么可能……”

别衔月握紧青霭，往里灌输大量灵力

晏回松了口气，回怼道：

“怎么不可能？能同时让两件堪比神武认主的人，怎么可能会被你轻易杀死？”

牧天阴大吼道：

“不！不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你杀那么多人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过今天？”

晏回缓缓举起刀，轻声道：“下地狱吧，去对着被你杀死的千千万万个人忏悔道歉，恳求他们能放你一马。”

“正如那些年他们哭求着你那样。”

噗呲——

“呃……”

牧天阴口中涌出大量鲜血，他睁大着眼睛，用仅剩的那一只眼，看着魔族和灵修携手合力在屠杀他的大业，直到自己再也感知不到这个世界。

提起名字就令人闻风丧胆的炼魂阁阁主，就此陨落。

今日死掉的那些人刚刚成为鬼魂，还未成型，银白色的星星点点汇聚成一片往这边靠拢着。

他们将牧天阴的尸体包围起来，直到里面钻出一个黑色的圆点。

那是牧天阴还未成型的魂魄。

银白色光斑蜂拥而上，将他撕的稀巴烂，牧天阴最后的，有气无力的一声哀嚎就这样被风吹走。

什么都没有留下。

没了牧天阴这个寄生人，混沌自知自己打不过面前人，害怕地往后躲，发出嘶嘶威胁低吼声。

别衔月甚至没有抬手，他只是看了一眼青霭，青霭就直直刺入了混沌空洞的眼睛里。

它重重倒下，从它身体里钻出来的那些器灵也直接化成一滩水，从此消失。

那边刚从山洞出来不明情况的两个人彼此搀扶着颤颤巍巍，还以为面前这是幻境。

直到别衔月缓步走过来时，脑袋已经变成浆糊的岁聿悬着的心终于死了，他喃喃道：

“这真是幻境啊？”

别衔月目光落在他胳膊处平整的伤口上，脸色越来越沉。

战场空出来大片，有几个修士已经完成任务开始吃瓜了：

“是二师兄！”

“清规仙君是要处置他了吗？脸色好吓人啊……”

“叛逃出师门，堕魔，终日与魔族为伍，仙君怎么可能饶了他。”

岁聿垂眸，自顾自道：“怎么又是这些话啊，我都听腻了。”

解昼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他蹙眉道：“二师兄。”

岁聿甩开解昼，低着头往前走：“咱们快走吧，断香万一待会追出来就不好了。”

别衔月握紧剑柄，直到自己骨节泛白，他抬起恍若有千斤重的胳膊，将剑对准岁聿，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字一句道：

“岁聿，跟我回去受罚。”

岁聿停下脚步，从刚才起不断的自我催眠被他的话捅破。

没有幻境。

他醒了

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