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璧率先打破这份沉默：

“来之前师姐也同我讲过炼魂阁阁主牧天阴要修建屠戮场一事，今日一看……他这人果真丧心病狂。”

马车并没有停留多久，岁聿看着帘子外面尸横遍野，有的还只是七八岁的孩童。

他攥紧手中的帘子，只觉心中闷得很：

“这么小的孩子也下得去手，牧天阴自己没人性就算了，他的手下难道没有妻儿？”

“没有。”

车厢门帘被掀开，晏微和解昼径直坐进来，一时间这个狭小的车厢变得十分拥挤，别衔月趁机又挨得岁聿近了点。

解昼回答岁聿的问题：“他手底下的人，都没有妻儿，牧天阴很早就开始设想屠戮场一事，所以他不允许自己手底下的人有软肋。”

晏微挑眉：“那你？”

“我不一样，在此之前，我是他的亲信，我知道他很多秘密，像我这种人，对他而言，还是需要一个能攥在手心里的软肋，可以牵制我比较好。”

因外面尸横遍野的原因，解昼脸色到现在还是十分难看：

“寒城是离扎陵繁华地段最远的地方，同时也是扎陵最边缘的一座城池，这里都这么多尸体……他们很有可能，是一路杀过去的。”

别衔月小心翼翼出声：“不一定，再往前走就是璇城，璇城是唯一一条通往扎陵中心赤轮的地方，璇城里，有一个很早就留下来的阵法，他们不可能破掉。”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看过去，别衔月心虚地抓紧岁聿的袖子，惴惴不安道：“岁岁我是不是讲错什么话了？”

别衔月出门前照例易过容，但不是上次解昼见过的皮囊，所以解昼没有认出他是谁，他看向岁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