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让沉璧和别衔月见面真的不会打起来吗?
别衔月这个醋缸前几天在涿州还因为一个兔子灯发大脾气呢。
还有沉璧,当时伤的那么严重,都快昏死过去了,结果一听到关于师尊的事情又清醒过来,可见其对师尊积怨已久啊。
做了一番思想挣扎后,岁聿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婉拒为他受伤的沉璧,于是答应下来。
天色渐黑时,岁聿和沉璧坐上了马车。
沉璧道:
“师兄,以这马车的速度,从苍茫绝域到深篁估计要大半个时辰,可以和我讲讲我下山之后,涿光山上都发生了什么吗?”
岁聿就猜到她会提这茬:
“呃……好……”
沉璧默默补充道:“师兄,你不擅长撒谎和隐瞒,所以不要试图骗我,有什么说什么就是了。”
她可太了解岁聿了。
岁聿自知没法扯皮,所以试探道:“你先答应我一件事。”
“师兄你讲。”
“有些事,事出有因,但我感觉我说完后,就算你理解这些原因也还是会生气,所以你先答应我,待会见了师尊,别揍他。”
——
他讲完,刚好到深篁附近,下马车后,沉璧面无表情地将手放到腰间佩剑上,岁聿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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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方才答应我不揍他的。”
沉璧找了一个很充分的理由:
“多年不见,我想和师尊切磋切磋,让他看看我的长进。”
……你就是想找理由揍他!
“岁岁——”
沉璧眼前一道身影晃过,定睛一看,岁聿被扑的后退几步。
她那素来皎若明月,不染尘埃的师尊衣袖上沾着草木灰,高马尾随着他蹭岁聿的动作晃来晃去,像犬类动物欢快的在摇尾巴。
沉璧忘了生气,嘴唇微张呆呆看着别衔月抱住岁聿撒娇。
“你今天回来的好晚啊,我做的饭都凉了。”
当着旁人的面这样,岁聿多少有点尴尬,他推了推别衔月:
“师尊,你要不看看谁来了?”
别衔月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多年不见,别衔月还是仔细回想了好一会,才把这张脸和记忆中青涩的少女脸庞对上,他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小玉?”
沉璧一滞,他没有想到别衔月傻了之后会突然喊她这个名字。
岁聿疑惑道:
“什么?”
沉璧把手从佩剑上挪开,低声道:“师尊喊的是我的本名。”
虽然和沉璧在涿光山上朝夕相处十几年,但是岁聿只知道“沉璧”这个名字不是她的本名,一直都不知道沉璧的真名是什么,沉璧自己未曾提起,岁聿也从来不多问。
沉璧定定看着别衔月,这个称呼,瞬间让她仿佛回到火光连天那一晚,她狼狈地被压在烧焦的柱子底下,怎么也爬不出来。
耳边是至亲在火中的哀嚎声,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光大亮之时,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挡住屋顶大洞泄下来的光,背着光,她只能看到一个模糊轮廓。
“忘掉陈玉这个名字,你以后叫沉璧。”
“小玉,你来这里干什么?”
别衔月警惕地把岁聿护在身后。
沉璧回神,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扯了扯嘴角:
“师尊,怎么忽然这么喊我?”
别衔月低着头努力想了一会,说:“师尊之前告诉过你下山哪里都能去,但是不能来这里。”
魔界危险,几乎每个长老都会对下山的弟子说别去魔界这类话,岁聿以为这是别衔月当时对沉璧的叮嘱,他捏了捏别衔月的手掌,道:
“沉璧她受伤了,要在这里暂住一段时间。”
别衔月面上渐渐浮上严肃之意,他仔细嗅了嗅,闻到空气中隐隐约约的血腥气。
别衔月蹙起眉:“你们两个都受伤了?”
岁聿心虚道:“小伤,养的差不多了。”
他边说还对着沉璧使眼色,沉璧巍然不动,开口道:“对,受伤了,跟五头渡劫期恶兽搏斗来着,我和师兄身上都有好大一个窟窿呢。”
“沉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