仡楼迦看着仔细包扎的岑之笑,眼神有些微动,随后笑言道,“你察觉了?我还以为我藏的挺好。”

“我眼睛没瞎,不过当时驱除鬼蛊才是最要紧的。”

“现在处理你这伤口,也算及时。”

当时仡楼迦扛着她在林子里穿行时,她早已敏锐的五感便隐隐有所察觉,这在暗中出其不意的燕回翎应是伤了仡楼迦。

等到了这祖宗神庙里,她便更加确定了。

仡楼迦的目光轻轻地落在了右臂上,那绑着的腰带上绣花鲜艳,蝴蝶成双的刺绣栩栩如生。

他眼角笑意淡淡,又转头看向岑之笑,缓缓开口。

“岑姑娘的救命之恩,我可得以身相许……”

岑之笑并未理会,只是注意到了骨哨上的血迹,这鬼蛊终究是让仡楼迦元气大伤,当务之急还是得将他安顿好。

“以身相许就不必了,有功夫说闲话,还不如省点力气调息。”

现下本就是入了冬,山上更是风寒,虽说庙内会暖和几分,但依旧杯水车薪。

眼前仡楼迦本就是受伤之躯,若再受风寒,说不定真得再搭进去半条命。

岑之笑想着自己衣服里的暖宝宝还能撑些时间,便解下自己的披风盖在了仡楼迦的身上。

“你伤了元气,可你面前的我,既不会医术,也背不动你。”

“所以不管是撑到援兵来,还是我下山请人来,都得花时间。”

“……你真的确定他们会来?”

“小爷我这不就来了!”

话音刚落,方截云就踏进了神庙大门,扬起无害的笑脸,看向靠坐在墙边的仡楼迦。

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岑之笑的身前,她眼底藏着的紧张渐渐放松,唇角是久违的笑容。

梁峋眉宇间的担忧未消,只大步向前,走到岑之笑身旁蹲下,他将自己捂热乎的披风解下,轻轻地给岑之笑披上。

随即又仔细地查看着眼前这眼中含笑的少女,是否有受伤。

“别紧张,我没受伤,只是累了点。”

岑之笑轻轻拉过梁峋的手,用力地握了握,“我们约好的,我放心大胆地去赴约。”

“你会来接我的。”

“我信你,也相信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