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片刻之间,便听见了一阵清脆的声响,是那铜镜掉落在地面的声响。
可这镜碎之声在这静谧地夜里显得尤为突兀,不似一般,似乎放大了好几倍。
没过一会,就见不远处有光亮朝这边靠近,只见那焦家的老者在众人的搀扶下,提着灯笼慌慌张张地朝祠堂走来。
一进祠堂就看见在地上已经碎得四分五裂地镜子,那老者轻轻地舒了口气,似乎这一变故在他的预料之内。
“又到了镜碎之时……”
他沉声对身边的中年男子吩咐道,“长赫,赶紧在祠堂内搭好凳,将棺材抬下来,记住一定不能让棺材沾地。”
“开棺盖,换竹席,停三个时辰,重新盖棺,让子儒坐棺一个时辰,再换上铜镜给抬上房梁。”
那中年男子听见“子儒”二字,眼中微顿,掺杂着一丝复杂的为难之色,悄悄看了看身侧满脸担忧的弟弟。
但见眼前的长者目光冷然,眉宇间尽是的不容置疑的威严,他还是嗫嚅地低头答应了。
老者只是旁若无人地看着烛光后的先祖牌位,自顾自地喃喃道,“快了……快了……”
他阴翳的眼中流露出的野心之色,像是用纱布轻缠住的锋利刀刃,轻轻的碎裂声下是清晰可见的欲念。
说罢便拂袖,颤颤巍巍地离开了祠堂,只留下了他的四个儿子眼神凝重地看着地面上的铜镜碎片。
片刻,祠堂内的众人,便按照焦家老者的吩咐,开始了工作。
屋顶上的方截云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清晨来焦家查探时,两人就没把重点放在这祠堂里,只是在焦家四处翻找,在大厅内寻见了一处机关暗格。
焦家真就是贯彻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过这机关也算是有所精妙,就算被人瞧出这大厅端倪,也不能轻易破了这机关。
但于方截云而言,破解之法并不难。
打开机关暗格,一探究竟后,发现里面并不是什么秘术秘籍,只是薄薄的两张纸,上面誊写着一些简要的内容。
可纸上内容晦涩,难以完全理解其涵义,反复咀嚼也无法连通,只能勉强猜出所写内容应该与祠堂内梁上棺材有关,似乎是所需要注意的事情。
将内容默记下后,两人便撤出了焦府,寻到梁峋,将一切悉数道来。
梁峋听后只是略微思忖,而后便淡淡开口道,“这并不是完整的话,更像是提取了几个关键字,以防遗忘。”
就比如“顶鉴裂”所提及的几个关键内容,完全能够对照上刚刚祠堂内焦家老者所吩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