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过后,陈秀丽姐俩带着君君回家里睡觉,一早再过来。陈立业高兴多喝了点酒,倒头就睡着了。
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偶尔外面或远或近传来几声零星的鞭炮声,想来是淘气的半大小子放的。
儿子找到满意的工作,一家人又和和美美过了团圆年,王萍心里是满足的,可是满足之余又有些不是滋味。
她在担心陈秀丽。
陈大发已经鼾声如雷,王萍推了推他,“你个没心没肺的老东西,知道老三为啥总去老大家住不?”
陈大发迷迷糊糊,忙乎了一天,他现在困得要命,“为啥?她姐家房子好,也比你收拾的干净。”
“鬼扯!”王萍仰头望着棚顶,房子和陈秀丽一般大,棚顶刷的白色四方格已经泛成了黄色。
“她是看姐姐家冷清,多个人多口气,免得大过年娘俩孤寥寥的。”
“那怎么办?”陈大发翻了个身,“我看秀丽也不愿意再走一家,她现在日子过得不差,牛不喝水不能强按头,经过先前一遭,我是怕了。”
“谁说不是?”王萍叹了口气,“她才二十几岁,和她同龄的小静还没结婚呢,还是怪我只顾眼前,害了她。”
陈大发拍了拍妻子,“大过年的不说这个了,秀丽也没怪你。”
王萍掀开被子,白日里烧多了火,炕太热。知女莫若母,先前也是怪的,只是现在放下了心结,王萍不想女儿一辈子当个寡妇,可是也不敢再给她介绍,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她烦躁的翻着身子,在陈大发的呼噜声中慢慢睡着了。
大年初一,秀丽和秀玲一早起来给君君打扮,今日是拜年串门的日子。
“姥姥姥爷,过年好!”君君脆生生地给陈大发和王萍拜年,王萍穿着一套红衣服,在灰突突的院子里煞是显眼,“好好好,来,姥姥姥爷有红包。”
陈秀丽和陈秀玲也给爸妈拜年,不过她们是没有红包的。陈立业也给君君准备了一个红包,陈秀丽推迟,说舅舅还没工作,明年再给也不迟,陈立业直接放进君君背着的小包里。
吃过早饭,要出门拜年,往年王萍都躲懒不出去,今年却十分热衷往外走,家里因为供着祖先,必须留个人,陈秀丽主动留下。
王萍抱着君君出门,和陈大发父子分开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