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濯听了这才明白,这时候老头把那石料也磨完了。两人一前一后离开茅草屋直奔山下小镇。
这老头别看长得吓人说话可挺有意思,俩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说笑笑。老头也简单的跟江云濯讲讲自己年轻时的事。
江云濯这才明白,这个老人家和当年赵煜任飞,张文斌等人是一个时代的,只是这老人家年轻时犯下大错才罚他在这画画。至于这老头的真实身份,不管江云濯怎么问,这老头就是不说。
没过一会儿到了旁边小镇子,这老头进了一边的一个颜料铺子,把这颜料换了几个钱。老头挺大方请江云濯喝酒,又要了俩凉菜。
江云濯问:“老人家,你不是吃过金丹,长生不老吗,还用吃饭喝酒吗。”
老头一乐:“我是饿不死,但是我馋啊,饭还行,不喝酒我连画笔都拿不住啊”。
江云濯一乐,招呼伙计多上酒,又添了四个热菜。俩人连吃带喝,推杯换盏。
这阵儿酒铺又来了几个客人,有个四十多岁的男的,长得小斤薄两,歪鼻子斜嘴的。这人一看见这老头,上来眉开眼笑的:“呦,画疯子,今个儿又来赊酒啊,要不大爷赏你几个”。
老头嘿嘿一笑,没搭理他,继续和江云濯喝酒。
这人姓陈,有个外号叫陈老赖。陈老赖一看这老头不搭理自己,被闹的挺尴尬,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到了近前一把就把这酒杯给夺下来了,这杯里也有酒,冲着老头噗嗤就是一下,把酒倒在老头脸上。
老头被浇了个措手不及。
江云濯一看,这火腾一下就上来了,心想你小子怎么这么欺负人啊。他一下子站起来了,把这陈老赖一把薅起来了。江云濯力气大啊,陈老赖都腾空了,两条腿叨噔叨蹬,跟死狗似的。
旁边人要上来帮忙打江云濯。江云濯把眼睛一瞪,把这几个人吓得谁也不敢上来了。
老头擦擦脸,用手扶住江云濯的胳膊:“驸马爷,算了吧别打了,他们没有恶意,就是平时小打小闹,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算了吧”。
江云濯把手一松开,陈老赖几人吓跑了。
江云濯和老头又入了席。再看这老头怎么也没怎么的,还在那喝酒呢。心想“这老头可真有能耐,刚才有人往他脸上泼酒,现在他怎么也没怎么的,挺有城府啊”。
老头说话了:“驸马爷,我没什么城府,你其实不用替我打抱不平,我这是罪有应得,不有那么句话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啊这是罪有应得,这都没什么”。说着俩人继续喝。
江云濯感到奇怪,这玄生寺的读心术我倒是有耳闻,于澜会我能理解,这寺外的一个画画老头能有这么大能耐,果真是深山藏虎豹,田野埋麒麟啊。只是这老头能看清我的心,我看不清他的心,他又不说,算了吧谁都有秘密,继续喝吧。
老头说话了:“驸马爷,你今天请我喝酒,赶明个儿我报答你,把你画在那万仙山的石壁上”。
江云濯一乐:“老人家,你开玩笑了,那万仙山上的万仙图都是位列仙班者才能登画,我凡夫俗子哪能登画啊”。又吃喝一顿,江云濯起身骑马而走。
老头看着江云濯的背影,手拿酒盅道:“早晚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