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四九城的警察没点嘴皮子功夫还真不行。
你瞧瞧,李天明那两片儿嘴,当当当,口若悬河,连个奔儿都不带打,一直说的双方哑口无言,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四九城本地人都知道,清朝灭亡了,旧时的旗人没地领钱粮了,往昔养尊处优的小伙子,肩不能担担,手不能提篮,大多做了警察。
这些小伙儿,好歹念过几年书,有点见识,稍加训练和管教,算得上优秀。
上有警察厅,下有警察署,署以下有分所,重要的胡同口儿,偏僻的地方,另设“巡警阁子”。
也就两间房大的地方,用木板钉成小木头房儿,外面刷成紫红色,上面也是起脊,四四方方。
不大的阁子还分里外屋,里屋供一人睡的铺,外间一张八仙桌儿,摆个马蹄表,木板墙,钉着一排十几个小钉子,挂着小本本。
不管巡警阁子,还是分所,都有一部电话,钉在木板墙上。
其他都好,就有一样不好,警察的一部分工资靠住家儿户的“房捐”,时不时都要上门找人收钱。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一张手要钱,就矮一辈儿似的,遇见好开玩笑的,还说点逗趣的:
“咱们爷儿们,管的是看庄护院,怎么还管催讨渔税银子啊?”
还有就是收“地摊儿钱”,也是警饷收入之一。
两个人负责收钱,一个提着帆布口袋,一个写两联单的收据。
何雨柱一听说要收钱,又是找住户,又是找摊贩,双手揖礼:
“得了,你还是饶了我吧。
要我找他们要钱,估计我还会自己掏腰包送钱给他们。
也不看看,都过成什么样了,还好意思收钱。”
李天明绞尽脑汁忽悠何雨柱,贾张氏在门外阴声怪气地说:
“何妈,有个穿孝服的找你家儿子,是你儿子吧?到底是不是?我该怎么称呼呀?”
一听穿孝服,就知道苏家人。
何雨柱从床上弹起来,走出门外,贾张氏一手扶着门框,阴声怪气地说:“要懂点规矩,都戴孝了,还往人家院子里冲,要不是我拦着,整个院都要跟着沾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