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清水秀,绿树成荫,溪流潺潺,清澈见底,蔡有才背着何雨柱吃累了,放他下来喝点水,用鬼子的军用水壶装来一壶水,还带着甜味儿。
要是世间太平,该多好。
歇息了一会,换人来背何雨柱,蹚过溪间,鱼儿虾儿嬉戏,穿过茂密的野林,一小片良田出现在眼前,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有农人正在劳作,小孩子在喂牛,远处的山峦云雾缭绕,宛如仙境。
一踏上这片宁静祥和的土地,顿时忘记了沦陷的四九城。
进了茅草屋,房内的设施简单,用木头搭了简陋的床铺,厚厚的稻草代替了被褥,大红花的被子,椅子上搭着打满补丁的破衣裳。
屋外的队员其乐融融,争相看着战利品,鬼子的军服都被剥光了,看样子,他们这个冬天可以不挨冻了。
宣明珠把十几个肉罐头交给了队长,吩咐好好给大家补充一下营养,尤其何雨柱腿上还有伤。
城门封锁,交通员也进不了城,没办法给何家捎信。
何雨柱只能在此养伤,等待稍有恢复,即刻返城。
走到后面地里去方便,几个队员正在挖土坑,打眼看过去,一堆堆黄土堆前插着木板,木板上用油墨笔写着姓名。
每一个姓名曾经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张二狗、王晓军、朱汉林……
何雨柱和队友们执行任务,也曾穿过枪林弹雨,也曾提着枪械在死人堆里寻找目标,都不曾像现在这般难过。
因为死的这些人都是安贫乐道的平民百姓,只想苟活在乱世,鬼子剥夺了他们这点小小愿望。
张二瘸子堂舅得到整套装备时高兴得合不拢嘴,觉得和鬼子拼命不会再吃亏,至少要够本。
再次伫立在堂舅面前,往日的记忆慢慢浮出脑海。
这个堂舅话不多,自小有残废,要不是亲妹妹换亲,连媳妇都娶不上。
每次何妈带他回去,堂舅都要想办法捕点野物子,招待小外甥。
此时此刻,堂舅安静地躺在黄泥土上,脸部消瘦,失血过多,脸和手都苍白如纸,粘在皮肤上的血迹已经变黑。
一阵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一片飘在他血迹斑斑的的身上,胡须冲破两边的脸膛,其实他英眉剑目,长得仪表堂堂。
没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宣明珠问过他,他也不知道堂舅的学名,只知道何妈叫他二弟,木板上写着:张二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