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得她满眼通红。
她听到帝星澜远远吩咐一声,语气随意的好似在交代明日该吃什么一般。
“来人,把里面那个女人拖出去。”
“圣子——!”宫玦走来,眼中的兴奋掩饰不住,假惺惺地回应:“圣子,这……”
“扔到业火池中,炼化了吧。”
初雪忽然觉得自己仿佛失聪了一般,整个人好似坠入无底深渊,什么都听不到了。
“都烧了,把这里都烧了,烧了才畅快,我要重建天宫……”
帝星澜越走越远,唯有那喝令声宛如怨灵,萦绕在这云上天宫,久久不散。
天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孤零零的一道暗影,印在地上。
他快速走着,一间一间宫殿地找,这里显然已经没有颜忆昕的身影。
他恍然意识到她或许已经离开了。
她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看她那傻乎乎的模样,多半是已经忘记了吧。
不过没有关系,他可以去找她。
天涯海角,黄泉碧落,无论她身在何方,他都会找到她,何况她体内还有自己的龙珠。
不愁找不到啊……
久远的记忆,回想起来太过缥缈,好似水中望月,始终没能让他有切实感。
唯有昕昕是真切的,他要找到她。
以往爱恨交织的回忆汹涌而至,帝星澜猛地涌起一种浓烈到极致的占有欲。
想要将她藏起来,想要牢牢锁住她,想把她融进骨血里,斩断她她对外界的一切联系,让她的世界唯有自己。
……
此时正值寒冬数九时节,屋外寒风凛冽,放眼望去皆是白茫茫一片,冻得人直打哆嗦。
水云峰后山小院的回廊里却是那暖意融融,朱红的立柱挡住了刺骨的寒风。
颜忆昕蹲在回廊角落的小水缸旁,雪白柔顺的麻花辫垂在肩头。
她不会打理长发,这是时诚给她编的。
她手里拿着一根小树枝,正百无聊赖地搅着水缸里的水。
“……又北五百里,曰太华,多牦牛,草原广,有湖泊……”
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背着门派灵物录,没背几句便觉无趣。
丢了树枝,白皙的手伸进水缸里逗弄里面游动的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