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内,往日的繁华似被阴霾悄然笼罩,福临王猛地转身,怒目圆睁,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对着贾富贵厉声呵斥:“混账!你究竟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竟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你可知此乃诛灭九族的重罪!”
贾富贵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得身形一颤,但旋即镇定下来,赶忙赔上谄媚的笑容,趋前一步说道:“父王,您且容小婿细细向您禀明。”
福临王气得浑身剧烈颤抖,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怒吼道:“做出如此十恶不赦之举,还有何可说?本王真是瞎了眼,竟错看了你!我对你那般信任有加,将你视为左膀右臂,可你却如此恩将仇报!”
贾富贵脸上依旧挂着那副讨好的笑容,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说道:“父王,您当年看中我,那可是您独具慧眼,识得小婿这匹千里马啊。想当初,小婿初来乍到,凭借自身才学与抱负,赢得您的青睐,这难道不是您英明睿智的决断吗?”
福临王勃然大怒,猛地一脚踢翻身旁的椅子,“哐当”一声,椅子倒地,他怒喝道:“住口!你把本王逼至这般绝境,还敢大言不惭自诩英雄?你仔细想想,两年前若不是你这举人前来毛遂自荐,将自己吹嘘得天花乱坠,描绘那虚无缥缈的宏图大业,本王岂会一步一步重用你,甚至将我视作掌上明珠的爱女郡主许配给你,还把诸多要事交付于你?可如今,你竟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如此回报我?你对得起我对你的殷切期望吗?”
贾富贵一脸急切,又凑近几分,压低声音道:“父王,小婿之所以大胆行事,实是为帮您谋一条生路啊。如今局势危如累卵,我们已无他路可走。”
福临王满脸狐疑,眉头紧紧拧成“川”字,质问道:“帮我谋生路?你且说说,你所谓的生路究竟是何?”
贾富贵赶忙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说道:“父王,方才国主与您交谈之言,小婿在门外听得真切。他追查天人的决心坚如磐石,那气势汹汹之态,您也亲眼目睹。您觉得我们还能如往昔般侥幸逃脱罪责吗?既然如今事情已然败露,倒不如让小婿替您除去国主。如此,您便可登基称帝,君临天下。届时,所有危机皆可迎刃而解。”
福临王瞪大双眼,满脸尽是震惊与愤怒,怒声吼道:“荒唐!荒谬至极!这可是谋朝篡位的弥天大罪!你难道不知此乃天理难容之举?一旦事发,我福临王府上下必将万劫不复!”
贾富贵却不以为意,反而又上前一步,振振有词道:“父王,谋朝篡位又如何?如今我们已深陷绝境,退无可退,实无他法。请父王务必相信小婿,小婿所做的一切,皆是为父王着想。这世上,唯有小婿对父王忠心耿耿,愿为父王的大业肝脑涂地。父王,您只管放心将此事交予小婿,小婿定能安排得滴水不漏。”
福临王气得手指颤抖,指着贾富贵的鼻子骂道:“你……你简直就是一头脱缰的狂兽,毫无理智!为了一己私欲,竟敢想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主意。你难道就不怕背负千古骂名吗?”
贾富贵却嬉皮笑脸地说道:“多谢父王‘夸赞’。在这乱世之中,唯有果敢决断,方能成就大业。父王,您切莫再犹豫了。”
福临王气得一时语塞,嘴唇颤抖半晌,才缓了缓又道:“此事绝不可行!我们不能因一时冲动,而犯下这不可饶恕的罪孽。”
贾富贵满脸急切,眼神中透出一丝不耐,说道:“父王,为何不可?如今我们已将真国主当作假国主关押大牢,已然没有回头路。父王,这割喉岂止三寸,那猛虎若不除,回头必致我们粉身碎骨,届时恐怕连郡主也难以幸免!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
听到“郡主”二字,福临王的眼神瞬间黯淡,身体微微一颤,仿佛所有力气都被抽走。他一生纵横,可这最疼爱的女儿,便是他唯一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