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雪已经停了,但外面的积雪很深,每一脚下去都看不到鞋子。季家这边四个人要背,还有好几个大包和两个背篓,就是加上季父季母都不够人用。
温月打量了一番这些包裹,灵机一动,把被褥包改成背孩子的背篼,孩子能保暖,大人不用手抱着也比较好走。祖母也裹着被褥再背上,免得又受寒。
这法子挺好,古代的被子都不大,最后干脆让季父季母也把最后两床被子裹在身上,绑上带子就当披风了。
祖母又忍不住觉得自己连累了孩子们,很想让大家抛下她不要管,但也知道说出来不仅没用,还只能惹人伤心,只能暗暗咽下。
这一天走得也是无比艰难,不比头一天好,路上的雪太深了。所有人的鞋子都湿透了,冷意从脚底蔓延上来,全身都冰凉凉的。温月感觉整个小腿以下都是麻的,一路都担心会不会把脚冻坏了,她可看过不少冻伤四肢只能截肢的故事。
因为孩子都裹在被子里背着,还算热乎,她就把装药的水囊塞到几个孩子的怀里,贴肉藏着,中午的时候倒还是有点温度,勉强能喝。其他人怀里的水囊都凉了,只能就着冰水吃了几口饼子再继续赶路,终于在傍晚到了下一个驿站。
季父第一时间就是给两个病人把脉,温月则和三哥去买热水。好消息是病情没有恶化,坏消息是还得继续吃药。
温月他们提了几桶热水回来,兑到温热后让大家都赶紧泡一下,等血活过来再检查脚有没有坏。其他犯人听她说脚冻坏了要截肢都吓得不行,也纷纷去找厨房要热水,一时间为了热水就吵了好几架。
好在最后脚虽然都起了冻疮,还没有出现坏死的情况,抹了冻疮膏,穿上干燥的袜子,鞋子怎么办呢?还有现在厨房热水不够用,根本不可能让他们煎药。
最后花钱跟驿站买了粥和一个炭盆回来,把早上熬的药热一热喝下,又把鞋子都支在炭盆上烤着才去睡了。
天还没亮,温月又早早起身去厨房熬药,待会人多了人家就不让用厨房了。照旧是一次熬好一天的药,这时候大家都起了,祖母和茁姐儿也好了许多,不再昏昏沉沉的一直睡,能起来喝些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