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已定,我告别陆县令,带着小花返回霓裳阁。一路上,微风拂面,我心中却波澜起伏,就在刚刚走出县衙不远处,小花突然停下来,指着前面不远处一个挑着箩筐沿街卖花的妇人说道:“小姐,你看,那人就是我们霓裳阁新来那个扫地丫头的娘亲。”
我想了想,说道:“我记得那个丫头叫香草,是个哑女,对吧?”
小花惊讶说道:“小姐,你居然记得那个丫头?唉,她们娘俩都是可怜人!”
正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卖花的香草娘也看到了我们,忙热情的走了过来,挑选了一把鲜花送到我们目前,有些局促的说道:“掌柜的,小花姑娘,多谢你们愿意给香草一口饭吃,把她留在了霓裳阁。这些花,你们不嫌弃,就收下吧!”
我抬眼看向站在我对面的妇人,晨曦的微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朴实的轮廓。妇人一身粗布衣服,那布料虽质朴无华,却被浆洗得极为干净,每一道褶皱里都透着生活的精致与用心。她瘦削的脸庞上,岁月的痕迹清晰可见,眼角的细纹、微微凹陷的脸颊,皆是生活磨砺的见证,然而,那一双眼睛却明亮而有神,洋溢着和煦的微笑,仿若能驱散世间一切阴霾。
我只是略略看两眼,凭借着心底的那一丝敏锐直觉,心中已然了然,不由得在心中轻轻叹息。这叹息里,有对她身世的感慨,亦有对命运无常的喟叹。我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亲切的微笑,轻声说道:“夫人的花很美,定是倾注了您不少心血。我们就收下了,多谢夫人了。” 略作停顿,我目光凝视着她的左肩,眼神里透着几分探寻,“对了,夫人你左肩处是否有一火焰标志?”
妇人听闻此言,脸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有些赧然地低下头,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轻声说道:“掌柜的,你叫我香草娘就好了,小妇人不过是个普通村妇,担不起夫人这一称呼!” 她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与惊讶,“掌柜的,你是如何得知我身上的胎记的?这胎记自小就有,平日里都被衣衫遮挡,从未示人,就连我家那口子都未曾留意过。”
我认真看着她,目光里透着诚恳与温和,说道:“香草娘,此事说来话长,一时半会儿难以解释清楚。你随我来霓裳阁吧,咱们寻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我慢慢讲给你听。那里环境清幽,也方便咱们细说端详。” 说罢,我轻轻招手,示意她跟上。
香草娘犹豫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与不安,毕竟霓裳阁于她而言,是个陌生而又略显神秘的地方。但或许是被我的真诚所打动,最终,她还是微微点头,迈出了跟随我的脚步。一路上,她不时地偷偷打量我,眼神里既有好奇,又有一丝紧张。
不多时,我们便来到了霓裳阁。踏入阁内,香草娘瞬间被那精美的装饰、典雅的布局惊得瞪大了眼睛,她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这阁中的静谧。我引着她来到一处幽静的庭院,庭院中繁花似锦,石桌石凳错落有致。待她坐定,我才缓缓开口:“香草娘,你可知你这胎记并非寻常胎记,它背后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身世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