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黄月英在众人见证下,与黄小草彻底决裂。她深吸一口气,决绝道:“小草,我真心待你,你却如此对我。也罢,道不同不相为谋,从今往后,你我恩断义绝,我只望你日后能真心悔过。今日之事我也就不追究了,望你好自为之吧!”
我看着瘫倒在地痛哭流涕的黄小草,微微摇头,眼中满是惋惜与痛心,叹息道:“黄小草,你今生唯一可以救你出火坑的人,却被你推开了,还真是自作孽啊!你自求多福吧!”
众人散去,屋内一片寂静,唯有黄小草的啜泣声。此时,黄月英的父亲走过来,看着黄小草,长叹一口气:“孩子,你本有机会改变命运,过上好日子,可你却被嫉妒蒙蔽了双眼。” 说罢,也转身离去,留下黄小草独自沉浸在悔恨之中。
原本,如果黄小草老老实实的跟在黄月英身边,每日看着黄月英钻研医术、诵读经典,耳濡目染之下,也能学到不少学问。黄月英心善,时常带着黄小草参加各种聚会,结识城中形形色色的人。一次机缘巧合下,黄小草通过黄月英认识了白水县一大户家的公子。那公子温文尔雅,见黄小草虽出身贫寒,却有几分质朴的灵气,心生好感。一来二去,二人情愫渐生,最终喜结连理。婚后,黄小草至此过上少奶奶的生活,与那位少爷夫妻和睦,相敬如宾,家中下人对她也是恭敬有加,日子过得顺遂安逸。
可惜,黄小草亲手将这美好的生活推得远远的。如今她的命运急转直下,变得凄惨无比。因为谋害好友未遂的恶名传了出去,邻里乡亲对她指指点点,避之不及,到了十九岁,同龄姑娘早已嫁为人妇,儿女绕膝,她却无人问津。最后,走投无路的黄小草,被家人高价卖给一个五十多岁的鳏夫家,只为换取几两碎银。
嫁入鳏夫家后,黄小草才知掉入了另一个深渊。那鳏夫嗜酒如命,每日从早到晚酒不离手,一旦喝醉,便如恶鬼附身,总是酒后发疯殴打黄小草。黄小草单薄的身子哪经得起这般折腾,短短几年间,两次被打到流产,身心遭受重创。她实在忍受不了,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回娘家哭诉,满心期望能得到一丝慰藉,可娘家父母兄弟,却嫌弃她没有拿钱回来,不仅不安慰,还恶语相向,直接将她赶出门去,任由她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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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黄小草婚后第五年,在又一次的毒打中,被那个老鳏夫失手打死。她的尸体被随意地用一卷草席裹了,拖去了乱葬岗,结束了这悲惨的一生。
我把黄小草的命运简单对黄承彦父女二人和孔明说了一下,听闻了黄小草的结局,孔明轻摇羽扇,神色凝重:“善恶到头终有报,只盼世人能明辨是非,坚守本心。”
黄月英突然开口问我们:“人各有命,黄小草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哎!对了,不知道两位恩人有何安排?如果二位不嫌弃的话,可否赏脸到寒舍坐坐?”
黄承彦也笑着说道:“小女所言甚是,二位救我女儿,黄某心中感激,请一定要来寒舍小坐,黄某备了些薄礼以表感激之心!”
孔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多谢二位的邀请,我叔父诸葛玄从荆州托人送来书信,要我过去一趟,某还急着赶路,就不叨扰了!”
我看着一向清冷的孔明,此刻脸红的堪比猴哥的屁股,只觉得好笑。我心知二人的缘分不会止于此,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黄月英听了孔明的话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却仍保持着温婉笑意:“既如此,那便不强留恩公了,只盼往后有缘再见。这一路山高水远,恩公务必多加保重。” 说罢,她轻轻福了福身,尽显大家闺秀的礼数。
黄承彦亦是点头称是,捋了捋胡须,目光中满是遗憾:“实在可惜不能与二位畅叙一番,不过日后若有难处,只管来寻黄某,黄某定当倾力相助。” 他言辞恳切,让人感受到那份真诚的感激。
我见孔明这般窘态,心中暗自发笑,面上却不显,朝黄月英父女拱手还礼:“多谢二位美意,今日能救得月英姑娘,也是机缘巧合,举手之劳罢了。江湖路远,后会有期。” 说罢,轻轻拉了拉孔明的衣袖,示意该启程了。
孔明如蒙大赦,忙不迭地收起羽扇,朝众人一揖:“那便告辞了,望诸位安好。” 言罢,与我一同转身,大步离去。
待走出一段距离,我终是憋不住,调侃道:“孔明啊,我瞧那黄姑娘对你可是青睐有加,你这一走,倒像是辜负了人家一番心意,怎地脸还红成那般模样?”
孔明轻咳一声,有些不自然的轻咳两声道:“仙子,莫要如此说,我如今一心只为求学问道,哪有心思顾及儿女情长。况且,此次叔父来信,定是有要事相商,耽误不得。” 虽言语间满是正色,可那微微泛红的耳根却还是出卖了他。
我施法将孔明送去了荆州,想想人间散落的七处魔气源地,如今我已经解决了其中三处,可还有四处又在哪里呢?我决定先回天都县的霓裳阁,去与七仙女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