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幅画是个大师的手笔,虽然不是压轴的,但也还有好一会儿时间,阮尽欢喝了点茶,就想去洗手间,也没要厉辞舟陪着,找了个服务员带路。
古坊斋内部装修的就比较古色古香,造型精巧的博古架上放着好些个收藏品,一眼扫过去,有真有假,但从外表来看,都非常的贵气,很能唬人。
她对这些东西兴趣不大,只是纯欣赏。
从洗手间出来,洗过手,又从手包里拿过护手霜仔仔细细地涂过以后,她就准备回去了。
却没想到迎面就碰上了周婉。
比起阮尽欢有些意外,周婉才是震惊,她是跟着家里长辈出来的,古坊斋的拍卖会不是谁都能进,要有一定的身份地位,才能拿到邀请函。
阮尽欢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她那个男朋友?
周婉一想到那天短暂的会面,就有些心痒难耐,她这几天已经将海城贵圈里的人全都找了个遍,可就是没有见到那个男人。
唯一能接触到那个男人的方法,就是阮尽欢。
只是没想到,她亲自找上门,这姓阮的油盐不进也就算了,竟然还将她带去的一帮人给打了。
这要怎么才能咽的下这口气?
最初的害怕过去以后,从心头涌现出来的,就是一股想要报复的心态,除此之外,还有想要见到那个男人急切的心态。
这个男人就在古坊斋里。
周婉想也没想,就拦住了阮尽欢的路:“你怎么会在这里?”
阮尽欢今天实在是漂亮,贴身的白色长裙上是银线刺绣勾勒出的凤凰图案,乍一看不显眼,可行走间,在灯光下就有种熠熠生辉的感觉。
平日里简单马尾的长发被盘了起来,用一根玉簪了起来。圆润小巧的珍珠耳环,点缀着人,有种说不出的贵气,跟在学校里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阮大师觉得这一身衣服好歹是厉辞舟亲手挑的,总要拿出对应的气质来,不能丢了舟舟的面儿。
看到周婉,也只是惊讶,并没有生气,甚至语气非常温和:“让让。”
周婉顺风顺水了这么多年,周围的那些人,哪个不是捧着她的,偏偏回国以后,遇到的人都对她视若无睹。
“你不会以为换上一身衣服,就野鸡变凤凰了吧?”
阮尽欢抬手将耳边的一丝头发给勾到耳后,唇角弯弯地看着她,笑意却不达眼底:“周小姐,我这会儿心情还不错,不过,你再拦着我的路,可就不一定了。”
不知道为什么,对上阮尽欢那双眸子,周婉无端地觉得背脊一凉,有种说不出的危险感涌上心头。
可她还是不甘心低头。
周婉冷笑了一声:“你别以为这样说就能威胁我,我舅舅可是……”
可是什么,她并没有说完,因为眼前人已经不见了,更可怕的是,她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全身上下除了眼珠子能转,别的都动不了了,就跟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一样。
阮尽欢的声音影影绰绰地传来,带着那么点吓人的感觉:“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