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刹那间，花朝感觉有个东西从自己心口穿了过去。他慢慢低下头，发现自己的心脏被一颗钢针刺穿了。

穿心而过的钢针，朝着钟离素尘飞了过去，她眼疾手快，幸运地躲了过去。

花朝不可思议地盯着濒死的夜阑，直直跪了下去。

“你……你……为何……”

夜阑嘴角微微上扬：“因为我不想一个人下地狱，有你陪着，我不会太孤独。”

花朝点了点头，这个回答，意料之中。那么自私无情的人，会这么做，会这样回答，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夜阑死了，他死了，尘儿和孩子，总算彻底安全了。

钟离素尘不敢靠近他们，就怕一时不慎，自己也死在了这里。她眼眶微红，只能看着花朝慢慢合上了眼睛，然后彻底停止了呼吸。

夜阑慢慢爬了过去，想要抓住花朝的手，陪他一起上路。就差一点，就差一点点，他就可以够到弟弟的手了。蒙面人又射了一箭，这一箭，正好钉住了夜阑缓缓抬起的手。就这样，月萝国一代宗师，带着遗憾，彻底死去了。

钟离素尘见白衣人明明杀了夜阑，却仍旧没有离去，她眯着眼，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慢慢往后退，想要离开山洞，却发现后面的路被堵死了。

花朝虽然死了，但她还有帮手，就是那七只小猫。只要它们在前面奋勇杀敌，她就有顺利脱身的机会。

钟离素尘温声道：“诸位英雄豪杰，恶人已死，月萝国终于迎来了晴天。作为月萝国的皇后，本宫深感欣慰……”

还没说完，领头的蒙面人就冰冷地打断了她的长篇大论：“钟离素尘，废话少说！你的命，神月百花宫要定了！”

钟离素尘冷冷盯着这群蒙面人，又朝着小猫们使了个眼色，想借小猫们的手教训下这群不知死活的反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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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猫们像被点了穴道，迟迟不动，也不说话。钟离素尘眉头紧皱，刚想看看它们葫芦里卖什么药，就发现自己被一支闪着红光的箭刺穿了身体。

钟离素尘忍着剧烈的疼痛，扫了眼漠不关心的小猫们，又看了下步步紧逼的蒙面人，不由问道：“理由是什么？还有你们，这群小猫，明明是我的盟友，为什么叛变了？”

初安神色冷漠，声音疏离：“钟离素尘，我们非亲非故，自然不会为你拼命。有人想让你体会下被信任的人背叛的滋味，所以上演了今天这出好戏。给了你希望，又让你在等待中慢慢心冷，最后被黑暗所吞噬，这种滋味，好受吗？”

钟离素尘擦了下嘴角流出来的血，冷笑道：“你们到底在替谁鸣不平？只要投靠本宫，就可以得到泼天富贵，还可以位极人臣，这都不心动吗？”

领头的蒙面人沉声道：“你和轩辕长赢最对不起的人！”

钟离素尘像是听到了天大笑话，厉声道：“本宫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年幼时的自己。”

初安舔了舔爪子，知道这里面定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钟离玄乙！”

听到这个名字，钟离素尘如同被激怒的狮子，恨不得将对面的人扒皮抽筋。蒙面人见她仍不思悔改，不再和她理论。

就这样，月萝国的皇后，还有大法师，都死在了这个山洞里。

蒙面人见干完了正事，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初安见状，慢吞吞地靠近早已凉透了的夜阑，想从他身上翻出清霄紫曜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