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季屿川一愣:“为什么要出国?”
“蒋氏的势力太大,你在国内,始终不安全......”盛宴说到这,心头涌上一股无力感,“你在这里没法过上正常生活,还不如去国外几年,那边我帮你联系好了,你可以出国,边学音乐边治嗓子。”
季屿川眼底闪过一丝惊慌,他怔怔地放下碗筷,小心翼翼地问:“盛先生,是我给您添麻烦了吗?”
“不是,”盛宴立刻解释,他看着季屿川脸上的无措,心里一阵心疼,可看到面前玻璃杯倒映出来自己那半张满是狰狞疤痕的脸,又看了看手边的拐杖,他咬咬牙,“只是你总该去过正常生活的,毕竟你也没法一辈子躲在这栋房子里。”
季屿川沉默了。
盛宴苦笑了笑,继续道:“而且我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家庭,万一到时候,我分心了,没顾上你怎么办?”
季屿川一惊:“盛先生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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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宴想了想,微微颔首。
“川川,在我心里,我一直将你当成一个弟弟......”
季屿川听完盛宴的话,感觉心突然空了一块,眼眶也湿润了。
盛宴忍着剧烈的心痛,继续道:“川川,听话,别让我担心,出国去过正常的生活,好不好?”
他看着盛宴那张平静的脸,死死憋着眼泪,眼睛都不敢眨。
良久,他站起身来,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盛先生既然都帮我安排好了,那我一定会在国外好好生活的。等盛先生结婚的时候,我会回来参加您婚礼的。”
说完,他将吃完的盘子送进厨房。
盛宴看着他的背影,心脏像是被人捏紧了一样,难受得无法呼吸。
他迅速起身拄着拐杖上了楼,刚一进屋,他便将拐杖用力扔了出去,拖着左腿艰难地走到酒柜边,倒了杯酒,一口喝下。
他转身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半张脸上都是疤痕,右眼还被一个眼罩盖住了,他伸手取下眼罩,右眼的眼皮长期捂着,肤色已与别处有了差异。
而眼皮上层层叠叠疤痕更是令他愤怒,他无力地坐在凳子上,又往杯子里倒了杯酒。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狞笑着,嘴角的弧度十分诡异,再加上浑身散发出的阴郁,让他整个人显得十分可怕,简直像个魔鬼。
片刻后,他收起笑容,对着镜中的自己举起酒杯,“放他走吧,当初既然没有留下他,现在更没有资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