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房子和湖泊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最后直接看不见了。
一路向前,杨冬青能感觉到自己正一路向前,周围环境都是一个样,空洞洞看不到边际,除了杨冬青的脚步声和呼吸声,没有任何动静。也不知走了多久,杨冬青一下子感知不到具体的时间,甚至完全感知不到方位,他只知道跟着细线走。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周围似乎起了水雾,一开始是淡淡的,然后越来越浓,越来越多,简直到了黏糊糊的状态,粘稠到让人呼吸不畅。
就像是坠入深渊,渊中都是拥挤过来的水——不,更像面糊糊,仿佛要紧紧把人裹进去。视线也模糊了,看不清脚下,看不清眼前,只能感觉到手指上有轻微的拉拽感。
是不是快要到头了?这是杨冬青的脑海里唯一冒出来的不甚清晰的想法。
某一刻,手指突然传来勒紧的痛感,拥挤的感觉猝然散去,杨冬青猛地清醒过来,然后被细线拽着往前咧呛一下,他这才看清自己来到了哪里。
真的到了尽头。在他面前的竟然是墙。
很奇怪,竟然看到了一面墙。一面向左右延伸看不到尽头的墙,出现得莫名其妙。
更奇怪的是细线竟然钻进了墙里,并且还在往前边移动,以至于拖拽着杨冬青又往前了几步。
他已经和墙面对面了,他不得不停下脚步,但手里余下的细线越来越短。他不得不下意识拉紧了细线。
这墙有没有可能就是离开这诡异之处的出口?
还是通往更诡异之地的入口?
两个念头在杨冬青脑海里浮现、翻滚,他一下子犹豫不决。
更为重要的是,这墙他能穿过去吗?
他抬起了手,却在离墙几毫米的地方停下。他突然想起走马灯上莫名出现的画面——双手和眼睛,以及那强烈的吸引力。
不过这墙不会莫名其妙吸引他去触碰,他很清醒地知道这一点。
摸?还是不摸?
杨冬青一咬牙,直接把手放在了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