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位,没有生命气息,却会动会说话,甚至仿佛会思考。
可是联想到在此之前遇到的那些事件,以及那些诡异的“主角”,杨冬青又有种认命般的错觉。
我这是进了什么异空间?杨冬青心里嘀咕,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遇到阿九。
“啊!”杨冬青有些懊恼地低叹一声,重整旗鼓般站起来,往屋里走去。
总不能用坐以待毙来应对目前的情况,他现在已经感觉到饥饿,恐怕外面天都黑了。虽然手机丢了看不到准确时间,但他大概能估算,从肚子的咕噜声中推测,这会儿恐怕已经下午六点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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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六点十七分。殷亦九把手机塞回包里,眼里带着几分审视盯着走在前面的楚凤林。
楚凤林就像背上长了眼睛一样——也可能是因为殷亦九的目光如炬——头也不回地说:“怀疑?”
殷亦九淡淡地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楚凤林冷笑出声,却是满满的自嘲:“我竟然都不是人了呀!”
殷亦九像是没感觉到对方的情绪一般,直接问:“你是太子,何以至此?”
部分史书上只是记录楚凤林正值壮年却因病去世,皇帝痛失爱子,差点卧床不起,连续灌下几碗药才勉强能上早朝。后来甚至不允许旁人提到自己的爱子,每每想到楚凤林,总是老眼含泪,唉声叹气,痛惜不已。笔者在最后还感叹人生:谁道皇家无真情?此乃真心实意爱皇子!
也不知加了多少个人的主观感受和想法。
但皇帝确实爱重自己的这个太子。楚凤林道:“父皇看重我,确实不假。”
不过也正是由于父皇对他的宠爱,才会让他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可这不是他们父子的错,而是别有用心之人罪该万死!然而焚轮却被无辜牵连……
殷亦九有几分奇怪:嘴里说着“爱”,可身上却是浓郁的仇恨煞气。
他虽然很小就离开家,很少见到自己的母亲殷悬铃,甚至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亦如许,但是他能感觉到师父、母亲,还有其他亲人对他的爱,他会觉得心里温暖。可眼前这人……
他又想:过去的事情,真假难辨,旁人难理解也对。
随后他就把关于历史真假的疑问抛却脑后,难得聚起来的几分好奇也随即散去。
他问楚凤林何以至此,还包含了几分了解事情真相,顺利解决事情的打算。
楚凤林不说也无所谓。殷亦九垂下眼睑,煞气可化解,陵墓可封印,现在最重要的是冬青。
杨冬青现在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找到出路,然后到那个老乡家啃几个水煮洋芋。
“哥,你知道出口在哪里不?”
杨冬青这会儿直接坐在探花郎对面,这位探花郎似乎不能做出伤害性的举动,那他也就直接不那么怕了。
果然,探花郎只是面带微笑地瞥他一眼,再没有多余的动作。
杨冬青仰面靠在坐榻上,衣服已经干得差不多,于是他的身上就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奇妙味道。他揪起衣领闻了闻:绝!够诡异!
“哎!”他盯着房梁叹息,语音却拐了个弯,“诶?”他的身体也拐了个弯,站起来却还是仰头看着房梁。
房梁上有一盏灯——没有点亮的走马灯,一盏无声旋转的走马灯。
虽然和小屋、探花郎比起来纯属于平平无奇,但还是够诡异的。
探花郎也缓慢抬头去看,嘴里冒出一句平淡无起伏的话:“啊,他送我的。”
无悲无喜,平铺直叙。
杨冬青朝他看去的时候,却一瞬间被他的眼神吸引。那双本该死气沉沉的眼睛里,却盈满让人悲戚的墨一般的复杂情绪。
这很诡异。
自从落到这陵墓里,杨冬青也不知在心里说了多少个诡异了。
也许,人心复杂难懂,情绪也如风雨来去匆匆,让人难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