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黄旭华开着旧金杯,拉着一车人到龙噶村,到塔河镇上报案、打电话的陈伟已经回到村里了。
大好的喜事,因为新郎暴毙而变成了丧事,新娘子的娘家人早上听说了这事,就强硬地拉着新娘子回老家了,反正也没领证,回了老家还可以再嫁。
李长春一家简直哭断了肠,眼看着就要结婚的大儿子转眼就没了,他们怎能不难过。
村里人天不亮就来帮忙,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这回喜酒是吃不成了,被民jing喊回家的路上还叽里呱啦地说起了闲话,说这回出这样的事,肯定是报应。
水泥路不宽,他们浩浩荡荡几十个人,迎面而来的金杯就停在路边让他们先过去。
杨冬青他们在车里听了一耳朵,就听到“报应”两个字。
坐在副驾驶上的李平飞回头说:“这老一辈是挺迷信的哈。”
周扬说:“也许是以前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才会这么说的。”
黄旭华踩着油门,车子起步往李长春家开去,远远的就看到陈伟在路边等他们。他们把车停好一一下车,杨冬青拍了拍一路上都在打盹的殷亦九的肩膀:“到了。”
殷亦九睁开双眼,抱着自己的小包就跟在后面下了车。他这回没穿海绵宝宝卫衣,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衬衫,胸前的小口袋上绣了一只小恐龙,是佩琪的弟弟乔治最喜欢的那个玩具恐龙。
陈伟在前面带路:“周队,镇上的民jing已经把现场围起来了。”
“你再详细说说经过。”周扬一边快步跟上,一边问。
杨冬青几人在后面跟着,认真地听他们谈话。
陈伟把经过详细说了,又说:“我去李峰说感觉有人的那个地方去看过,那里是一片荒地,只有一棵松树,没有什么发现。”
“陈哥你们其他人没有听到一点声响?”杨冬青问。
陈伟点头:“只听到狗吠和风声。”
说着话,一行人到了李家,只看到两层小楼前的堡坎上的空地里堆了很多食材和锅碗瓢盆,架起来的大灶里堆着厚厚的煤灰,摆着的八仙桌都被移到了角落,穿着制服的几个男人在现场四处查看,还有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女子在安慰哭哭啼啼的李家女人们,李家男人们虽然没哭了,但是个个眼眶红肿,脸色铁黑,或蹲或坐地在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