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换回来了。”许若解释,“出国不方便用原号码,就换了一个。回国怕你联系不上我,换回来方便。”
“嗯。”傅昇意有所指道:“你总是有自己的主意。”
许若自觉不是什么好话,犹豫着没吭声。
傅昇报了一个地址。
“什么?”
“回来是想追我还是赔罪?”傅昇不答反问。
不再欺骗,许若从回国那刻起就下定决心往后都要和傅昇坦诚相待,老老实实说:“都有。”
他骗了傅昇太多次,用骗局给傅昇打造了一个梦境。梦境破碎时,傅昇整个人都被压垮了。他没心没肝,初走时心境坦然,倒是在往后的两三年里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疼痛。
似蚂蚁钻心,慢慢深入骨髓,泛起细密地、持续不断的疼。
“其实当年的事,我们也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傅昇坐在床边咬着烟点燃,嗓音些含糊,“我知道你不是个安分的,但还是答应和你在一起。没办法,我当时确实缺爱,你一出现,好像把整个世界都带到了我面前。”
“许若,你那时候看我,是不是觉得我特蠢,特好玩,特贱啊?”
傅昇一个词比一个词咬得重,许若张着唇呼吸,却还是呼吸困难。
他走时不愿意安安分分离开,还送了傅昇一个大礼。
如果一个人连动心都能装出来,那这段感情还有什么是可以信任的呢?
许若百口莫辩,他说什么都没用,他羞愧于他确实是怀着玩弄的心思接近傅昇。
从最初开始就错了。
他不想谈过去,他回来,是要给傅昇一个以后。
气氛愈发僵持,许若打破了沉寂,不高明地转移话题,“傅昇,我想要个弥补的机会。”
他听见傅昇的轻笑,傅昇说:“好啊。”
“刚才那个地址,送一套衣服过来。”傅昇满是恶意地挑明,“昨晚没忍住,衣服穿不了了。人被我折腾了一夜,我也不好把他打发出去买,刚好你想弥补,跑个腿吧,许少爷?”
许若几乎要把手机捏碎,“你说什么?”
“耳力不好怎么弥补?”傅昇要笑不笑道:“又在逗我玩么?许若。”
许若忍着气,尽可能心平气和地说:“酒店没前台,还是你没有助理。一件衣服而已,傅总如今想要什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