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天才只能自我放弃,不能被人放弃。
望着随着风摇晃的满地月季,沈修沅听见许若愈发明显的喘气声,指腹很短促地磨了下。
他给许若几秒的冷静时间,语气不变,只是问:“你找池愿的时候,还记得我们是朋友吗?”
许若吼道:“我害他了吗?”
立场不同,谈不到一起。
沈修沅不愿再和许若谈感情,他公事公办问:“你没签保密协议么?”
签了。
参与池愿有关事件的所有人都签了。
签之后就没人再提起过合同,许若都快忘了,他和沈修沅之间谈得最多的其实是工作。
沈修沅公私分明,他从来讨不到任何私心。
“许若,根据协议,我解雇你,是最留情面的处理方式。”
怒火骤然抽离。
“除了绑架案,你还和池愿说了什么?”
撑住桌角维持力气,许若破罐子破摔,全交代了:“除了子然,我知道的都说了。”
瞬间,沈修沅语气冷漠如寒潭:“包括海城的机密网?”
“是。”
指甲扣住桌角发出咔咔咔的刺耳声,许若说:“筹码不多,怎么谈个好价钱?”
“是么?”
仿佛总在被背叛,拍下他和池愿的照片发给池曦的公司员工,许若,这么久来合作时不断遇上的绊子和阻碍……
也许真的年纪大了,沈修沅忽然觉得无力。
怀恋房间的温暖,不想再浪费时间,沈修沅轻声说:“祝你如愿。”
许若听得汗毛倒立,没来得及问沈修沅到底什么意思,通话就被沈修沅单方面切断。
月季被风吹得东倒西歪,沈修沅弯腰,收着力道,轻轻扶起一株,花瓣扫过指尖,沈修沅想起触摸池愿脸颊时的柔软。
池愿的花和池愿一样惹人喜欢。
回到客厅,依旧没开灯,借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的光,沈修沅看见背对他赤脚站在地板上的池愿。
“乖宝?”
池愿脑袋偏着,在看空荡荡的沙发。
没回头,池愿问:“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