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个夜里去园中散步,正瞧见一个小厮蹲在池边在鼓弄。我好信儿过去一瞧,便见他在侍弄鹅卵石,就多嘴问了一句。

小厮回说,是花房的师傅嫌弃石头上的牛毛癣长得不鲜亮,便让他放到池边养成。我不甚懂,也没在意。

今个儿上午,花房的管事来找我报账,我就随意提到此事,才得知牛毛癣不是这么养的。

我立刻察觉出不对,怕人做坏,忙去叫小厮将石头收走,但终究是差了一步。”

她绞动手中的帕子,懊悔不已。

祝心妍过去揽住她的肩,安抚道:“但凡有人使坏,这种事儿便防不胜防。没有鹅卵石,他也会想别的招子。比如往地面上涂蜡……”

“够了,祝氏。”

老王妃阻止完祝心妍出声,随后又瞪向顾萋萋。

“就算有人从中作损,也是那小厮的责任,与我的孙儿何干。你甭想空口白牙冤枉好人。”

“祖母,我有人证能证明,顾源与花房中一小厮来往密切。”

闻言,顾源的心骤然往上一提,朝门口望去,生怕见到熟人。

好在,进来的这人不认识。

这小厮也是胆小,往地一跪就磕起了头。

“奴才名唤元宝,是在西边园子打杂的。因进来的晚,没有别的住处,便被管事的安排与花房的下人同住。

换了地方,奴才半夜想家睡不着,便几次都瞧见三、三少爷来找强哥。并、并且奴才也亲眼看见强哥往石头上抹油。”

他不认识鹅卵石,便简称为石头,当时还好奇问了一句,却被强子以“少管闲事”给顶回去。

待他说完,顾萋萋补充道:“叫强子的是今年年初才入府的。事后,孙女派人去找,但却不见了。”

听到这话,顾源一颗心落了地,紧张的表情松懈下来。

而老王妃也梗起脖子,重新支棱起来。

“原来是个无头案啊!就算三少爷去找那个叫什么强的,估摸着也是想请教园艺之类的,哪有你小丫头想得那么玄乎。”

“玄不玄的,孙女不知道,但估摸着强子能知道。”顾萋萋冲外喊:“你进来吧!”

老王妃和顾源同时心里咯噔一下,不是说失踪了吗?怎么这会子人却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