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怪不得……骄傲如你兰大小姐,怎能容忍一个侧妃……哈哈哈……”
兰溪面色更黑,太阳穴隐隐跳动。
“哀家是让你解释,不是让你发颠。”
萧信笑够了,擦去眼角笑出来的眼泪。
清了清嗓,“侧妃嘛……那不还有进步的空间?本王是想着,给你个进步的空间,你能收收你那倨傲冷清的脾气,学着讨好本王,这样,本王赏你个王妃的位置,咱们皆大欢喜……”
“无……耻!”
兰溪眼角抽搐许久,才艰难的吐出这两个字。
她以为这萧信是有了更合适的王妃人选,她想了两辈子都没想明白,京中有哪个女子的身份,能做主位让她做小……
小主,
原来……竟是这么个混账原因!
再看面前的萧信,笑得跟幼时一般,得意猖狂……
兰溪忍不住了。
怒道:“把他给哀家绑了!”
萧信的笑声哽住。
不可置信地抬头。
“你什么意思!”
怎么一言不合,又要动手?
兰溪深吸一口气,凤眸蔑然,语气倨傲,“刚刚一仗,让枢北王您忘了自己的身份吧?”
“要知道,您如今,是哀家的阶下囚。”
“只有找到哀家的妹妹,确保哀家妹妹性命无虞身体健康,哀家才会把你交换出去。”
“怎么?哀家记得您还未年满三十吧?记性就这么不好了吗?”
萧信:……
“你不讲武德!”
他愤怒的咆哮,“刚才若非本王首当其冲,你哪能如此轻易的就逃出狼爪,逃出生天?”
“刚才若非本王出手,你那贴身婢女早被抓破胸腔一命呜呼了!”
“刚才你还信誓旦旦地说本王英明神武,怎一转眼……本王又要成阶下囚?”
“好歹你也是大家小姐,京城贵女中头一号的人物,说话怎有一出是一出,翻脸无情不认人!”
兰溪等他发泄完了,这才幽幽道。
“王爷您仔细想想,刚才,哀家可应承您什么了?”
“逼退狼群就放您离开?这话,哀家一个字都没提啊……”
“更何况,王爷您怕是忘了吧。”
“哀家既然自称哀家,那便是天底下丧了夫君的哀戚之人,是当朝的太后,什么贵女中的头一号,哀家可当不起这个称呼。”
“死了夫婿的人,跟贵女这词,相较甚远……”
“哀家不爱听,往后,可千万别提了。”
……
兰溪一番话,让萧信的面色,由通红到铁青,再由铁青到褐红。
他咬牙切齿,几番话语在喉间涌动,最后,变成一声怨怒的叹息。
“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幼年时,兰溪虽与他处处不对付。
但每次说话做事,也给彼此留三分情面的。
毕竟,兰氏是礼仪之族。
兰溪,更是京城名门之首,闺阁大家小姐。
可如今……
怎说话做事,无半点原则本份。
说杀就杀,说打就打,毫无半点顾及!
虽说,这样杀伐果断的女子,更合他的心意。
但……他就想知道这些年发生了什么。
……
兰溪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
目送两个侍卫送青鸾离开后,这才缓缓从地上站起。
亲自从侍卫手中接过那绳索和链子。
绑住萧信的双手。
将另一端狭长的绳头,牵在自己手中。
而后,笑着道:“歇够了吗?歇够了就往前领路吧。”
“反正一日找不到你那下属,一日找不到本宫妹妹的踪迹,本宫便日日跟着你在这大山中耗着。”
萧信看着手上的铁链,心头又是无奈,又是惋叹。
他算是……
砸她手上了!
……
天色熹微。
日光将起。
彩云被烘托出绝美的形状,掩映着那初升的日轮,从山谷深处,缓缓上挪。
紫霞漫天。
林间,溢满七彩的晨光。
面带倦色的兰溪,被那晨光扫在脸上,稍微提了几分力气,强撑着精神,抓紧手中的绳索,质问着面前的萧信。
“你不是说,你已经看到他们留下的印记了吗?可我们都走了半个时辰了,怎还没见到你的人?”
“若再找不到,那便入山太深了。”
“你我回去都不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