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却知,这绝不可能。
她同此僚之间,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
一个时辰后。
溶洞之上。
嗓子都快叫哑了的枢北王,仍没等到他的人回应。
气急败坏道:“这群混账玩意都跑哪儿去了?人呢!”
“刚刚本王想下去探查那金矿,特意屏退手下,吩咐他们退远点儿,找个山坳子休整等待。”
“可如今……这方圆三里地都找遍了,怎一个人影都没!”
“莫不是撇下本王都逃了?”
不应该啊。
小主,
他的兵他知道。
若无意外,绝不会擅自行动。
可他都叫嚷了这么大会儿,怎么没有一人回应!
一定发生什么意外了。
萧信想冲出去找人。
可他的手,被粗大的麻绳死死捆住,箍在背后,半点自由也无。
那绳子的尽头,则是兰溪的手指。
兰溪猛地往后一拽,那绳索将枢北王的双手,勒出两道狭长的血痕。
“你是在诓我吗?”
“已跟着你找一个时辰了,附近三里地都找遍了,你的属下呢?”
兰溪面上无半点笑意,“王爷,今日,可不是咱们插科打诨开玩笑的好时候!”
“若再无半点音讯,你这条小命,我也保不住了。”
萧信面色难看,“再给本王一点时间!”
他冲着那茫茫无尽的黑暗之处,还有那被夜色笼罩的群山——
吼道:“活了死了你们给个信儿啊!”
回应他的,是一声狼嚎——
“吼——”
一声接一声,由远及近,自群山深处,密密麻麻的响起,此起彼伏,骇人心神。
“主子!你看那边!”
青鸾惊呼一声,指向不远处的荆棘丛。
一双又一双眸子,泛着绿油油的光,似萤火一般,从荆棘丛后,如鬼魅一般,浮现出来。
阴绿的眸子深处,是属于野兽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嗜血的冲动。
这里竟有群狼环饲!
粗略数过去,有百只之数了!
狼嚎声越来越近,近到,能听见那狼爪摩擦草地和沙石的声音。
血腥味也越来越重。
兰溪眼尖,竟看到了头狼嘴里,那锋利的牙齿,还有半截未咬尽的人的手臂。
她瞳孔骤然紧缩。
“你的人,是穿的紫色衣服吗?”
兰溪压低声音,问道。
枢北王不明白为何这种时候了,兰溪还要问这个,爆着粗口骂着,解释着,“擒拿你妹妹那小子,今日见时,确实穿着紫色的夹袍。”
“不过那会儿本王得知金矿之事,已命他带着一批人先行离开了,剩下十几个留在此处待命。他娘的……你问这个有什么意义?”
枢北王一遇上紧急状态,便恢复了打仗时的模样。
满嘴脏话,浑身煞气,说一不二。
他狠狠扯了一把手腕上的绳索,怒道:“都这时候了,拴着老子还有什么意思?还不给老子松绑!”
这可是一百多头野狼啊。
稍有不慎,今日,他们谁也别想活着出去!
兰溪的注意力,却在他刚才的话中。
质问道:“一批人先走了?是哪一批?!我妹妹可在其中?”
头狼嘴里叼着的,便是那穿着紫色衣服的手臂,说明那擒拿妹妹兰絮之人,已葬身狼腹!
一个武艺高强的男子尚且如此,更何况被他们挟制的妹妹呢!
兰溪顾不得远处的狼群,厉声道:“哑巴了吗?你倒是说话啊!”
枢北王满身的煞气,被兰溪这一吼,给戛然掐断。
他眸色阴沉不定,“敢这么吼本王的,你是第一个。”
废话真多。
兰溪往他后膝狠狠一踹,“让你回答,不是让你装模作样!”
枢北王一口气堵在胸口。
这女人……
比母老虎还凶!
月光下,那虎目中的难言之意,辗转了好一圈,才压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愤然道,“没有!”
“你妹妹这么重要的角色,本王怎么可能交于他人之手?本王是准备亲自收入帐中——”
啪。
脸上挨了一下。
兰溪铁青着面,收回那被枢北王脸皮给震痛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