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见是他,正要笑,发现他脸色不对劲儿,飞快又小心翼翼的回:“郎君,您忘了,今天是所有马儿除尘的日子。”
萧虎:“去,把它们带回来……算了,把踏雪牵出来。”
踏雪正是那匹从小跟他到大,年龄已经上去,正荣养着的马儿。
马夫闻言,震了震:“郎君,这是踏雪啊……”
他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萧虎呵斥住:“让你去就去,废什么话?”
须儿后,萧虎翻身上马,摸了摸胯下高兴嘶鸣的马儿,低声道:“踏雪,幸苦你这最后一遭了!”
言落,他眉眼坚定,甩了一下马鞭,连人带马宛若利箭一般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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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原地的马夫看到这一幕,震愕更甚。
却也不自觉思考着,到底是什么事,让郎君竟然不顾踏雪身体,也要赶?
仿佛迟了一秒,人就会死掉一样。
出了府邸径直往皇宫奔的萧虎感受着耳边呼啸疾驰的风声,嘴角勾起一抹笑,但这抹的笑容还未绽放。
却突然察觉到胯下马儿的不对劲儿。
他低头看去,瞳孔猛地一缩:“踏雪,慢,慢下来!”
身下的马儿像是听不懂一样,又或许是只感受到了这位生命一般重要的同伴心中真实的急促,迈动的四肢未曾减缓一点。
仍旧像利箭一般往前冲。
“踏雪!!!”
怒吼声响起,浑身乌黑光亮,只有四只蹄子白得一尘不染的马儿才不甘不愿的慢下步伐。
萧虎松了一口气,当即就要下马,忽而一阵晕眩传来,整个人彻底失去了意识。
在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他还伸着胳膊朝远方的人影呐喊:“救救踏雪……”
只是他以为的嘶吼,却如若蚊蝇。
一路疾奔,累过去五匹马的传令兵没想到自己在疾驰道上,会差点撞上人。
他低骂了一声,正想喷对方是怎么驾马的,突然停下来不知道会死人啊!
却瞥到对方面容,顿时大惊。
“萧郎君!!!”
传令兵大喊,却见对方直挺挺的往下倒,慌乱不堪的去接。
堪堪在失去意识的萧虎倒头栽落之前扶住了人。
他摸了摸自己怀中的信件,咬牙,下地。
把萧虎放到自己马上,牵着状态明显不好的踏雪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宫里走去。
“什么?虎子昏迷不醒?太医呢?快去传,快去!”大梁帝猛地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往外冲去,一边急匆匆吩咐,一边追问:“他现在在哪儿,是谁发现的?怎么不把人直接安置在就近宫里,是蠢货吗?”
刘掌印急急的迈着小碎步跟在大梁帝身后,抹着额头的热汗:”陛下,发现郎君的是从北地来的传令兵。”
人家在宫里人生地不熟,根本没法安排啊。
大梁帝步伐顿了一下:“北地洲传令兵?”
“出什么事了?”
“算了,他现在是和虎子在一起?朕亲自去问。”
大梁帝步伐更快,甚至顾不得仪态,更不用轿子,大跨步跑了起来。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传令兵见到大梁帝一瞬间,立马跪下行礼。
大梁帝摆手:“快起来,虎子是怎么回事儿?他怎么晕的?晕过去有多长时间了?你在哪儿发现他的?他身边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喘着粗气刚追上大梁帝的刘掌印擦拭额间热汗的动作都顿住了。
不是,陛下,您不是赶着来着急北地的事吗?
不过在传令兵毫不意外,甚是速度,比回答自己要传递的信息速度还要快的回答中,刘掌印再一次认识到萧虎在大梁帝心里的地位。
听完传令兵事无巨细的回复,大梁帝揉着额头,扭头看向刘掌印:“太医呢?到哪儿了?”
刘掌印赶紧上前:“已经到秀宁宫附近了,再有半里脚程……”
大梁帝坐在椅子上,骂了声:“废物,脚程这么慢!”
刘掌印眼观鼻鼻观心,至于太医医箱重,根本赶不快这个事实被他默默吞回肚子里。
大梁帝看向传令官:“北地发生了什么事?”
他目光没有从床上昏迷着的萧虎身上移开一点。
然而随着传令官的述说,还有信件,即使满心都是自己这个唯一外甥,一定不能让他出现任何差错的大梁帝也不免诧异抬头,脸上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