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爷子抬手摆了摆:“行行行,咱们明天先回家,别念叨了,别念叨了,耳朵都要嗡嗡嗡了。”
更重要的是,再念叨,他会忍不住流猫尿的。
小辈儿都在这儿,那可就丢死老头子的脸了。
何翠枝见状,笑着朝小辈们道:“快回去洗漱睡觉去吧,明天还得赶早呢。”
方陶氏、方胡氏、方二奔带着几个娃娃们稀稀拉拉的散了。
何翠枝走在最后,给老两口合上门的同时朝方老太太挤了下眼:娘,好好哄哄爹,可千万别真让人哭了啊。
看明白她眼色的方老太太:“……这翠枝儿!”她忍不住笑骂了声。
正垂着头,努力藏好自己脸的方老爷子:“啥?”
方老太太:“哭你的去。”
方老爷子慌张往四周看去:“你瞎说啥?哭啥哭……诶?都走完了?”
他登时松了一大口气。
望着合上的门,红红的眼睛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抱着方老太太哭了起来:“娃他娘,我想家啊,我也想家啊,也不知道闷子他爹还偷不偷咱们地里的苗苗,也不知道家里咋样了?也不知道我藏在床板下面的糖块还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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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老太太一脸麻木,嘴巴里熟练的吐出安慰的话,明显遇到过很多次方老爷子跟小孩似的模样:“嗯嗯,知道了知道了,马上就回家了,地里苗苗不用担心,村里人都看着呢,他肯定偷不了;家里青砖大瓦房比之前结实,肯定还好;你的糖藏的那么严实肯定也……嗯?你哪儿来得糖?是不是又从娃娃们手里骗得?”
她瞬间揪住方老爷子的耳朵。
正哭哼哼的方老爷子:!!!
“不不不,你听错了,没有糖没有……嗷嗷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可是每次翠枝儿给咱们糖你都给我的放起来,说好每天给我吃一块,结果呢?就给舔一口,剩下的都分给娃娃了,我馋,我馋啊……”
耳畔传来方老爷子低低的哀嚎声,可怜极了。
何翠枝摇摇头,努力憋住笑,她不是有意听的,是体质现在上来了,再细小的声音只要在范围内,都没办法从她耳朵里溜开啊。
翌日一早,何翠枝送走了家人和两只猫,转身牵着鼻腔喷着粗气的大大往闵洲府城内走去。
她轻声安抚马儿:“好了,好了,别气了,喵喵不跟着小小一起回家,那小小肯定也会留下来,你乐意啊?”
极有灵性的大大似乎听懂了何翠枝的话,喷着粗气的动作一顿,低低叫了一声,扭头看向旁处,十分傲娇。
何翠枝摇头失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小小和大大最开始见面的时候,一猫一马还玩得挺开心的,熟络的跟上辈子的朋友似的。
结果第二天,一猫一马再碰面,就互相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她试着调节了很多次,都没能让两只小动物跟之前一样好。
最后实在没办法,见它们两个最不对付的时候也只是互相吐口水,何翠枝就歇了调节的心思,认命了。
顶多像现在这样,在某一方气得狠的时候,柔声安抚。
只不过脑海中还是偶尔会疑惑,明明初见如故,为啥翌日就变了?
此时被小小压着揉来揉去的喵喵: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也不知道“大大”一个名字会带来这么大的影响啊。
何翠枝不知道逐渐远去的车队里,喵喵正被小小狠狠蹂.躏,她见大大被安抚得差不多了,就朝着府衙的方向去找燕王和明洲守。
停留在闵洲的时间,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只是不管是奔忙的明洲守、还是亲自收押假道士及其同伙的燕王,亦或是来回在闵洲当吉祥物的何翠枝都没有想到,计划远远赶不上变化。
方家人离开的当天中午,也是何翠枝到闵洲第二日的中午,更是揭露假道士一事的第二天中午,朝廷的使者快马加鞭,风尘仆仆的冲到府衙。
带来了让人震愕的大事。
“什么?!”
燕王猛地站起身,不可置信的看向使者,也就是他皇兄身边最受重视的侍从:“你再说一遍,是什么事?”
侍从知道陛下有多宠燕王殿下,苦笑:“殿下,不知国师大人身在何处,还是让她快些接旨吧。”
侍从没有直接回答,可他这一句话已经表明了一起。
不是假的!
越洲突然爆发瘟疫,闻之未闻的瘟疫,朝廷指派国师大人亲自前往,进行国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