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寞鼻子灵,我倒闻不见什么味道,但一见崔钰满头的冷汗也就确信了,快走两步上去:“崔姨,我能明白您比二奶奶年轻,她若去了,您还要为自己将来活着,可您有没有想过,您是二奶奶救的命,卖主求荣,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二叔真的会留您好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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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您要是再不让我们进去,她就真的死了。”
崔钰再没了异议,眼泪刹不住闸涌出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以为二爷只是想太太身体弱一些不要掺和他的事、也不要出门让他看见心烦,我没想到二爷是要自己亲娘的命啊……那个药是周林颂下午送来的,晚上太太就喝不进去水了,倒现在也醒不来……我想出去报信的,但二爷找来的那群哑巴把门锁了,我也不敢出去了……”
话说到这份儿上我就晓得她还是站在二奶奶这边,连忙上前扶了她带人进屋,张寞和玄则首当其冲给二奶奶检查身体,被子里捂了好几个暖贴,可人仍旧冷的像死了一样,呼吸和脉搏都快没了,脸色乌青,我心里真是后怕,我要是再晚一点来,后果不堪设想。
张寞从布包里掏出银针在火上过了扎进人身体,二奶奶才轻微的动了下,嘴里喘了一口气,可也只有那一针管用,后面张寞和玄则都快把人扎成刺猬了、二奶奶也再没什么反应,我和崔钰站在后头屏息凝神探着头看,沈岐林竖着耳朵听着外面动静,蒋樗岚和游以孑守在门口,每个人都在等结果。
张寞忙活好一会儿才擦了把汗,放松下来坐在床边:“亏是来得早,我哥也留了几笔字给我判定,现在赶上她还有活头呢。”
“有活头那是多久啊?”崔钰赶忙问。
张寞耸了耸肩,伸手捣鼓了几下:“也就、这一两天了。”
“一两天!”我险些没憋住惊呼出声,崔钰捂住我的嘴,一块回头看沈岐林的脸色,直到人家摇摇头判定外面没动静才松一口气。
崔钰整个人都要崩溃了,抓住我的手:“小姐,求您救救我家太太吧,我知道她从前跟您是有过节,但、但人命关天啊……何况这事儿跟您也不是没有关系,二爷指定是要为这个诬陷您的!我猜他就是等着您哪天来宜枫院一趟,您一走毒死太太,到时候就算他嘴上说相信您,二房众人心里也要埋下一个种子,说是您不晓得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害死了太太,再加上让我们几个佣人作证,他这就是离间计啊!等着将来跟您合理翻脸呢!疏忱少爷向着您也没法不管自己亲祖母的!”
我来了就是来救人的,听了这话赶紧看向张寞,后者摇了摇头:“这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救人的办法是有,但我家的药送不上来,傅家药堂也有二房的人看守吧?得看你能从哪儿弄到药了。”
“有药就能治好吗?”我连忙问。
张寞点点头:“如果真能把我写下来的药都到手,别说解决燃眉之急,两个小时内我都能让她下地。”
话音刚落,二奶奶就重咳了几声,听起来像有许多痰把嗓子堵住了,呼吸都哐哧哐哧的,玄则把她头上几根银针摘了,她立刻扶着床边吐了,其中夹着一点几近发黑的血,这就是有效果了。
“关键是上哪儿能弄到药呢……”我手足无措,拿过张寞递过来的纸。
这两年我虽然在老宅住着,可因为久病,二叔就对药堂极其看重,安排的都是经年跟他的老人了,我很难安插进自己的亲信,玄则通点药理却也只能从向阳那儿守住我的药不让人动了,别人的药我真是挨不着一星半点,治疗二奶奶的这几味药也是不常见的,我更没有备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