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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孩子被我折腾的受不了了,路泽沄骂我说再这样我一定会流产,我便带着这扭曲的恨意和心里一点点做母亲的觉悟到桥头去了,从太阳升起等到太阳降落,身后的车辆来来往往,我的周边再也不会有谁出现了,所以在黄昏死心,把订婚戒指摘下来扔进了奔涌进海的江水,回家之后,江以南的遗物也差不多烧干净了。
我想我还是爱他的,写哥去世后我都做了一样的事情,丢掉了信物,烧光了遗物,从此就只在心里了,对他的感情也宣之于口:“我爱他,我爱他的……”说完这话,人也快哭得脱力了。
高家人对我没话说了,高辛辞的手也稍稍松了些未置一语,但我知道,他要放弃了,大家都不再是十几岁二十岁的孩子,成年人的世界,有舍就有得,没有人会在被拒绝欺骗了成千上万次后还要冲着“此路不通”的牌子死心塌地的往上撞的,高辛辞作为商人为着本能就更不会。
对于不可能的事情,最好的方法就是避而远之,省的被命运的轨迹拖进去,搅的血肉模糊也只能得到一个堪称奇耻大辱的教训。
我长叹一口气,连那都带着颤音:“辛辞你走吧。”
高辛辞颤了颤,没有起身。
“二叔应该在路上了吧,要是再不走,被他看见我们两个都会有麻烦的。”
高辛辞这才动了动,把头扭过去看封适之的意思,之之点了点头,就表示傅家的人带够了,我不会吃什么亏,他扶我坐起来让之之关照我,默默然往外走,临出门的时候我还是出声叫住。
“辛辞,你一直都在璜阳吗?”
高辛辞回过头来依旧无恨无怨,只是失落,还撑着笑了笑:“没有,我就是出差,正好路过,所以才会那么快找到你。”
我没有问那么多的,他却心慌,一股脑的答了,好像说的话越多,就显得他越“问心无愧”似的。
我没再说下去了,高辛辞在原地怔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出去了,推开门的那刻传来轻轻的一句保重。
我还能保什么重呢,等二叔来了情形怎样我自己心里都没底,念念只剩我一个亲人了,她所有的一切我都会担着的,包括威廉,我对林家和江以南的亏欠,只能报在念念身上。
突然的心口剧痛,嗓子眼里烧得慌,我匆忙招手让蒋樗岚过来,把孩子交到他手里,刚脱手便扶着床边呕吐,眼前模模糊糊的看不清,只听得周遭惊叹恐慌,好一会儿缓过来才瞧见地下猩红的一片。
又吐血了。
这次又是为什么,我不得而知,之之没来得及叫医生,威廉就摆手说不必着急了,就是食道炎,口服药物过敏引起的,情急时候病历本上写我有用过那种药医生才直接给我吃,只是没想到,我身体太虚太弱,抵抗力下降,又过敏了。
我松了口气,也制止之之他们不要把事情闹大,我的身体状况二叔也是最清楚的,五年之内如果没有好转,我病死也是理所应当,谁晓得哪天饭里就会多出点什么东西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