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叹了口气,直直瞧了我许久才说:“时时,其实你若坚持,二叔不可能硬着要你改变自己的想法,可是你也要明白,你想要的同甘共苦,是不是高辛辞真正需要的,我们傅家、内忧外患,这些事情二叔来解决,你去帮高辛辞,可你又给自己留下什么了呢?你爸爸那里你只拿了现金,二叔给你的产业在高家面前也没有多大用处,你也从来没有接触过做生意,你就算把自己所有的钱都给了高辛辞,对他来说又有多大作用?若这样,高辛辞拼死、最好的结局落成三房,若是差了,连掌家都混不上,从此就消失在高家顶峰的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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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绝对不行!”我立即出声反驳道:“高辛辞天生骄傲,他怎么可能容忍自己落到那步田地!何况,高家是他祖上不知多少代才传下来的基业,他好不容易才夺回来,他做了那么多努力,怎么能拱手让人……”说着,豆大的泪珠已经砸在桌上了。
从那时候我就已经明白,没可能了。
“最重要的是,钱没了还可以再赚,哪怕这个时候落魄,有能力在,将来遇到契机也不是不能东山再起,可是时时,他不是别人,他是高辛辞啊,高家从他太爷爷那辈分崩离析,一个掌家位子被子侄撕成五份,他的太爷爷拼命才留了一个给所谓的嫡系一支,高辛辞是这一支里唯一的孩子了。”
“覃喻若想毫无后顾之忧的坐上高家第一话事人的位置,有些名声的东西不得不彻底铲除,你想想高辛辞一旦输了,他还能活么?他在世上一天,就是覃喻座位上的一根刺。高辛辞再谨慎,你再叫人二十四小时盯着他,他就算干脆住到咱傅家来,某些东西也是防不胜防的,正如当初小写那孩子啊,咱家何尝不算尽心尽力?现在呢?”
写哥坟头草都三尺高了,更甚之我是这一世看到他留给我的另一份遗书才确定,写哥是被谋杀的。
我更加不敢想象高辛辞将来的结局,我不能再安稳的接受告别了……
“宋家,宋斐,现在对他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宋洁或许不怀好意,但最多也就是为钱而已,她现在只是个纯粹的商人,挣的钱再多,许多时候也要看人脸色,宋家老爷子当官的时候不仅有朋友,也有仇人,现实是很残酷的,老爷子一退休,当初的人立马就找上门来了。”
“钱不是权,宋洁为此发愁不是一次两次,但高家是名门望族,舰行也是跟公家挂着钩的,她难道就甘心放她侄女出来插足?她再恨她侄女也不至于此,可是没办法,这是唯一一个能死死网住高家的机会,宋斐不得不牺牲,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借着高家的手,让宋家从商界跻身政界,宋家的地位才是真的立稳了。我猜这次宋洁来,也就是要说这件事情了。”
二叔起身,在我身旁停了停,手心搁在我肩膀上待了会儿,最后亦是安慰亦是警钟敲响的拍了拍。
“时时,你要早做准备了。”二叔语重心长道。
但实际我知道,我根本没有考虑的时间,高家,宋洁,傅家,给我的顶多是告别的机会。
真到这种时候我却是笑了,低下头去,三两下抹掉眼泪,还在往下落,干脆就不管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不敢信,不甘心,最后也只能咽下去。
我无力争,不敢争,也没什么好考虑的,我可以失去他对我的爱,但绝不能失去他的命,意外就是这么迅速,一念之差,分开了就再也没有办法和好如初了,可是这一切却又那么的顺理成章,贯穿了两世好大一张网……
真够滑稽又可笑。
“多久?”我仰起头看向二叔。
二叔顿了顿,叹了口气才说:“最多,在澄澄成人礼以前吧。”
“一个月。”
“不到一个月。”
我刚说二叔便否认,不到一个月,我连模糊的增加一点时间都做不到。
“好,不到一个月,二十二天,我会跟他断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