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梁森应,低头看了眼手机:“往后一周随时都可以。”
我继续观察郑琳佯的眼色,突然发觉,让别人害怕真是件有趣的事情,尤其是让恨之入骨的人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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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弯了弯腰,她想躲我,可被人按着,也动不了分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靠近。
我像她昨天对我那般,手抚上她的脸,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笑:“妈,女儿爱你。”
郑琳佯狠狠打了个寒颤,我不由得笑出了声。
“得了,让她自己进去看看还有什么缺的、不够用的,报采购去买就行,不用考虑价钱,也不用限制她的行动自由,只需要保证她不管去哪儿,我都随时可以接到准信就好,我交代完了,你们忙。”我对管家几个说了句,摆摆手转身离开。
回家的路上,梁河叽叽喳喳的跟我说着来到临江有多么多么好,我一面听着,一面时不时的看看默默不语的梁森,可怜这哥哥实在刻板了点,坏心眼儿没我多,至少他觉得对至亲不该下手,即使是郑琳佯这样的至亲,他也会觉得悲哀,所以接受这些事情实在慢了些。
梁河又与他不同,梁河就是个小太阳,上一世如此,这一世也一样,他的怜悯和好心只会给自己觉得值得的人,至于旁的,再残忍,再血腥,都跟他没关系。
梁森先把车停到了公司楼下,写字楼顶端规整的写着四个大字:锐意集团。
这是我名下公司总部,梁河见到这个地方,顿时脸色一黑小嘴一嘟。
“下车。”梁森沉声道。
“你又想把我抛下!姐姐你看他~”梁河可怜巴巴的晃了晃我的手臂,眼泪花都闪光了,靠在我肩膀上好一顿蹭。
“你少找靠山啊告诉你,开学不到一个月了,作业一个字也没动,现在不写是等着开学前一天我给你写吗?到时候你就是求观音菩萨也没用,现在,乖乖去我办公室写作业,晚上我来接你。”梁森回过头略带嘲笑之意。
梁河鼓着腮帮子赌气,自我反抗无效后,他再次趴我身上。
“姐姐,你们都出去玩就是不带我……我一个人待着真的很无聊很难过很想哭的呀!而且公司里的人平时被我哥欺负惯了,趁我哥不在就全报复到我身上来了!对我没一个好声好气的,你别把我抛下嘛……”
“你胡扯!明明是你自己走路不小心踩了一滩水脸着地摔下去,还嫌人家保洁阿姨不好好工作,水房地上有点水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无理取闹不成就给人阿姨撒娇,说要打爆水龙头,被人家嘲笑不是很正常的事情,还倒打一耙,说谎话不嫌烫嘴啊?”梁森气笑了,实话说一通,梁河顿时脸红到爆炸。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要打爆水龙头啦!我就是觉得那东西漏水该换了而已,姐你说公司器械老化是不是该及时更换?我哥他作为总监,消极怠工!你罚他~”梁河抱着我的胳膊不撒手。
我看看这两兄弟莫名有点儿尴尬:“怎么罚?扣工资啊……”
“她扣我工资我扣你零花钱,自己想清楚了啊!”梁森手伸到后排来使劲捏了捏梁河的脸。
梁河闻言顿时惊恐不已!赶忙改口:“不行不行,姐姐别扣工资了,我哥很抠的,我零花钱本来就少,不如姐姐对我好。”梁河眯着眼笑笑。
“你一个高中生一个月包住就管个吃你还吃五千,你吃金子啊!再撒娇,下去!”梁森攮了弟弟一把,梁河转身就跑,关了车门还扮鬼脸,梁森真是无奈至极,看了看我,笑着摇了摇头。
当初从孤儿院出来,梁森就非要把梁河也带走,如今相依为命多年,不是血亲,却胜似血亲,真让人羡慕。
“惜时,回家吧。”
“好。”
车窗外的风景再次变换,我靠在窗边,发丝迷了眼。
秦柯的电话打来,我淡淡的瞧了一眼,摁下免提键,她的声音从中传出:“小姐,您交代我的事打问到了,前些天傅董派去西南疗养院搜查的人有一个开了口,说是从柳宗兰嘴里掏出一枚纽扣,傅董见了之后神色不大好,叫人送到了他手上,还要所有人把这件事咽进肚子里。”
“纽扣?什么样的纽扣?”我问,可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我还记得小叔跟我说过,他送给小婶的礼物中有三枚意义非凡的纽扣,是星空蓝的陨石,小婶十分珍视,可惜她弄丢了一个,以后就再没戴过,她当初和小叔柳宗兰是在一个学校的。
小婶最近看我看不顺眼,只怕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老傅回家那晚一定跟小叔说了什么。
而小叔,从那天起对小婶就有些冷淡了,否则也不会在婚礼那夜喝的烂醉、那不是他的风格。
“只知道是蓝色的,具体是干什么的我也不知道。”秦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