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阳公主没有察觉到魏铮的异样。

她只是怀抱着青姐儿不停地哄她入睡,只是青姐儿好似中了邪术般不肯安睡,时不时唤一句“娘亲”。

魏铮见状便上前从金阳公主怀里抱走了青姐儿。

他素来是个和颜悦色的慈父,今夜却难得露出了几分冷冰的恼意来。

只见魏铮铁青着脸对金阳公主说:“母亲,你不该将青姐儿从宁兰身边夺走。”

魏铮这一句话让金阳公主瞬时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她回头怀着森然的怒意瞪了一眼魏铮,道:“你倒是胳膊肘往外拐。”

说着,她便在一片恼意中将青姐儿抱了回来,又道:“青姐儿是咱们魏国公府的血脉,难道就由她宁兰一个人做主了?”

魏铮意识到了金阳公主心里的恼意,他想用言语来解决金阳公主与宁兰之间的矛盾,刚要开口之际,却在一片迷蒙的夜色之中觑见了眼含热泪的青姐儿。

青姐儿瑟缩地倚靠在金阳公主的肩头,嘴里喃喃地唤着“娘亲”二字。

魏铮敏锐地察觉到了青姐儿的情绪,这便借此为由头说道:“当初祖母要把儿子抱去她房里养着的时候,母亲不也肝肠寸断吗?如今缘何要让兰兰品尝此等苦痛?”

一番话说的金阳公主哑口无言,她怔愣了一番后便对魏铮说:“这两者哪里有什么共同点?”

她是魏国公府的当家主母,是千尊万贵的金阳公主,与宁兰这个出身卑微的妾室自是不同。

魏铮将两人比作一处,本就是个错误。

金阳公主虽不讨厌宁兰的为人处事,却羞于让自己与宁兰相提并论。

可魏铮却只是神色冷静地说道:“在儿子心里母亲与兰兰都是一样的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一句话说的金阳公主怒发冲冠,刹那间只恨不得上前撕烂魏铮的嘴。

只是魏铮那一副淡漠安然的模样却给了她当头一棒。

“罢了,我与你也讲不清楚什么道理。”

金阳公主立时催促着魏铮带离了青姐儿。

她又不是不讲道理的恶婆婆,当初魏铮被魏老太太养在房里的日子,是她日夜难以派遣的噩梦。

同为母亲,金阳公主顿时能体会到宁兰的心痛与不易。

她不愿让宁兰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