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不让学,就别学吧!小伙子拔腿要走。游芸伸开手作阻拦之状,说,唉,能否告诉我,你叫啥名字,家住哪里?
我叫裴清,家住裴山坳。裴清说过这话,摸一摸兜里的钱,头也不回地往西街走,他今天把父亲裴本名打猎得来的一只野鸡,拿到西街卖了32元,再加上打靶赢来的16元,对于他来说,可算满载而归了。
游芸记住了裴清的名字,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这让她打算以还礼方式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他的机会都没有了。她家住南街,离这里还有一段路,父亲说我们回去吧!她仍想着跟裴清学射击,便答非所问地冒出一句,过两天,我到裴山坳去。
裴山坳是乡下,有什么好玩的?游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故意问她。她说,我不是说过,拜裴清为师,学射击。游眺蹙着眉说,你即使要学射击,也不要跟乡下伢儿学。我会到公安局找一个会打靶的警察教你。游芸犟着说,我不要别人教,就要裴清教。
鬼伢!你鬼迷心窍,裴清那小伙子与你只一面之缘,熟都不熟,你找他学干嘛?
我也不清楚,反正就要找他学。游芸直白内心的感觉。
我不同意,找你妈说去。游眺料想她妈妈了解情况后也会阻止,便转开话头。
游芸撅嘴,满心里不高兴,回家的路上,她和父亲拉开距离走,要么上前,要滞后。她平时心里高兴,总是贴着父亲走。父亲走在前头去了,看她故意磨蹭着走在后头,也就竟自先回到家。
时近黄昏,游芸的母亲胡娟秀收拾了阳台上晾晒的衣服,才回到客厅,游芸刚好进门,她板着脸,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一看就知道她在闹情绪,正要问她,游眺便将她想拜师乡下伢儿学射击未获取他允许的事儿等等一并讲了。胡娟秀也感到奇怪,望着游芸说,一个女孩儿学什么射击?又不是穆桂英挂帅,要练习骑射。还要找乡下伢儿学,没出息。
乡下伢儿行!比城里伢儿强。游芸仰面与母亲“抬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