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以,你付开始刻字的半价,也就是50元,答应就干,不答应,我也不揽这种做游戏的活儿。雕刻匠显得有点傲慢,不正眼看柳三军。
柳三军掏出50元钱在雕刻匠面前一晃,连声说,可以可以,你不就是要钱?
雕刻匠笑着回答,我靠这吃饭,白干的话,不就喝西北风?
说着,他接过柳三军递过来的乌龟,拿起锉刀,几下子就将龟背上的字儿打磨得模糊不清了。
龟背上本来就是凹凸不平的,这会儿光滑多了,只是那乌龟受惊不小,不仅那颗头缩得很紧很深,就连四只脚爪都紧缩在龟壳里一动不动。
雕刻匠拿着它,像拿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当他把“石头”交还柳三军时,柳三军把那在手里握热了的50元钱也塞进了雕刻匠的手里。
叶惠琼和蔡钟生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只是婴孩这会儿换抱在叶惠琼——他奶奶的怀里。
柳三军捧着龟背上没有字儿的乌龟得意地对母亲和妻子说,走哇!
在集贸市场水产摊位,那个见龟背上刻了字而拒绝退货的摊主才做过几笔生意,一抬头又发现离开这儿不久的小伙子又过来了,手里还是拿着那只大乌龟。
他背过脸,装做没有看见。很快就听到小伙子叫他卖乌龟的师傅,给我退货。
摊主转过头固执己见地回答,我不是说过,龟背上刻了字的乌龟不退货。
摊主还指着几个空桶空盆说,我的生意好哩,你看这里的乌龟、鳖鱼和牡蛎等都卖光了,但是卖走货的客户,哪个像你,又来退货?退货都没有问题,问题是不该拿着刻了字的乌龟来退货。
摊主面对的小伙子当然就是他面熟却也很生分的柳三军。
柳三军瞪他一眼,拿着乌龟指着龟背说,你看,上面刻的字,都打磨掉了,这回你该让我退货了吧?
摊主仔细打量,果如所言,便打算接过这只在一个小时前从他这儿卖走的大乌龟,然后扣下手续费再退款,但还是不想便宜了小伙子。
摊主犹豫着,显得很保守,他用指头在乌龟背上敲了一下,开口讲,我说一个意见,你接受得了就退货,接受不了,就算了。
柳三军把手上松开的乌龟又抓紧了,答道,你讲,要讲得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