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卿华并没有出现在轩辕面前，他真的不敢，不敢面对这个二十多年没见到的孩子，也不敢面对如今已经像一个残破的布娃娃一样的轩辕，更不敢面对轩辕对自己的质问，面对妻子的死。

所以他选择用这样的方式在幕后帮助，知道轩辕的消息之后，短短一天之内把轩辕的所有消息都调查了一个遍，奇怪的是，只有最近大型军事基地收复的行动，资料少得可怜。

不甘心的文卿华甚至动用了内部力量调查轩辕的信息，也还是一无所获，甚至在互联网上都没有找到轩辕的任何信息，这只说明一个问题——轩辕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杜绝在网络上留下任何讯息。

轩辕在躲藏，避免被发现，被当初的那群人发现，也避免被自己发现。

文卿华明白这一点，所以他更没有面对轩辕的勇气。

“现在就注射吗？”

“嗯，他的情况不容乐观，必须现在注射。”

“可是，文教授，我不得不提醒你，虽然我们都很敬佩他意志力的强大，但他毕竟是一个处在暴走边缘的基因改造者，距离贪食者只有一步之遥，你既然来帮他治疗就应该知道了军方提供的战斗讯息，这样的人一旦变成贪食者，这间特殊的房子是否能拦住他我持怀疑态度，万一~~~”

“如果到那时候我第一个走进去，用我自己的生命为你们争取时间。”

文卿华看向院长，不闪不避，眼中全是严肃和认真，看得院长先是不信，然后是确认，最后是震惊和不解。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

院长亲自进屋，给轩辕注射。

“道先生，我们的专家研究出了一种紧急药物，能够延缓你的基因崩坏。”

轩辕无动于衷，一副死鱼眼盯着天花板，大字形躺着默默抽烟，显然对于死与否轩辕毫不在意，不如说如今的状况，他更期待自己痛快地嗝屁。

这一幕看得单向窗外的文卿华眉头紧皱，有一种很想冲进去的冲动，一旁的助手小杨跟在文卿华身边多年了，自然察觉到了文卿华的异常。

“教授，你还好吧。”

“没事，这小子很特别，不是吗？”

“确实很特别，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我真的无法相信居然有人依靠自己的意志力就能抵抗贪食者基因的异变，这样的人似乎只在古代的历史里有记载吧。”

听到这样的夸奖，文卿华心绪复杂，既有被夸奖的孩子父亲的骄傲，又有自己造成这一切无尽的悔恨。

“我听说过一个说法。”

文卿华开口。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