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告诉众人,太孙也是君。
想通了这些,陈景恪不禁感慨,什么叫自己人?
这就叫自己人。
蓝玉脾气上来了,连朱元璋都敢顶撞,却如此用心的维护朱雄英的威严。
然而从这里也能看得出,蓝玉确实不懂政治。
但凡换个皇帝,他此举必死无疑。
也就碰到了老朱这样独一无二的皇帝,知道这事儿不但不会生气,估计高兴的大牙都能笑掉了。
但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位嫡长孙对大明太重要了。
几乎牵动了大半个朝堂,尤其是勋贵集团,几乎都和他有瓜葛。
但凡出一点点问题,都能影响无数人。
一路来到皇宫,在这里见到了朱元璋。
陈景恪发现,朱元璋确实表现的非常开心,和蓝玉说话的时候,还几次拍他的肩膀。
显然是知道了些什么。
这也让傅有德等人松了口气,看来皇帝没有生气。
在内心深处,也开始正视太孙这个储君。
倒不是以前不重视,而是朱雄英年龄太小。
大家只是将他当太孙供起来,就和庙里的泥塑神仙一样,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现在则真正将他当‘君’来对待了。
皇帝慰问了一圈众将,听取了他们的工作汇报……
其实这些都是走过场,真正的工作汇报,要等到庆功宴之后,单独面见皇帝时再进行。
接下来就是庆功宴。
平定云南可是大功,庆功宴的规格自然也很高。
在京五品以上的官员除了值班的,基本都到场了。
难得有这样的宴会,大家都很开心。
陈景恪对酒水没兴趣,筷子开动,吃。
但注意力却一直在观察全场,就发现蓝玉的声音格外的大。
远远超过了主将傅有德,有时候甚至会打断朱元璋的话。
陈景恪能看得出来,不是他对傅有德有意见。
对傅有德,他表现的还是很尊重的。
完全是性格使然,喜好张扬。
这种性格,非常不讨喜。
虽然朱元璋和傅有德都表现的很大度,但谁知道内心是怎么想的?
难怪上辈子朱标死后,朱元璋第一时间就将他弄死了。
就这脾气,他不死谁死?
话题不知不觉就从云南战事,转到了最近朝堂动向。
这群粗人对黄河改道不感兴趣,反倒是对迁都很是赞成。
纷纷表示早就该迁了。
提起迁都,自然免不了谈到放还军户民籍之事。
对此,这群将领的的态度就不一样了,认为军制岂能轻改。
朱元璋只是笑着表示,此事还未定下,现在是庆功宴,暂时不提军国大事,大家吃好喝好。
其他人都很识趣的不在谈论。
蓝玉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刚才被吹捧的有点上头,起身说道:
“陛下,军户乃大明根本所在,不可轻动啊。”
朱元璋表情不变,笑道:“此事咱知道,自会考虑的。”
“坐下吧,勿要扰了大家的雅兴。”
蓝玉却不依不饶的说道:“陛下,不可自毁长城啊。”
场面上渐渐安静下来,看着这一幕,有人不动声色,有人担忧,还有人等着看笑话。
陈景恪也是心中一惊,蓝玉这是真特酿的会作死啊。
连忙朝朱雄英使了个眼色,让他出面制止。
朱雄英有些犹豫,蓝玉连皇爷爷的面子都不给,我站出来会有用吗?
陈景恪却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你必须站出来,否则今天的事情就无法收场了。
朱元璋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不过还是强笑道:
“咱说了,此事咱自有考虑。你带兵打好仗就可以了,别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蓝玉脸色比方才还红,也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酒劲儿上来了。
“陛下……”
“砰。”他刚张开口,就听到一声巨响。
大家都被吓了一跳,谁这么大胆子?
难道是太子生气了?
转头望去,却发现是太孙朱雄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在众人的注目下,他起身喝道:
“放肆,此事上有皇爷爷和父亲,下有群臣和五军都督府,何时轮到你说话了?”
“念在你征战有功,又是酒后失言,就不治你的罪了,赶紧退下。”
所有人都震惊无比,这是太孙?
蓝玉也非常惊讶,下意识的道:“太孙,我……”
朱雄英呵斥道:“还不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