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榻不大,长是够长,但宽度仅有二尺左右,容纳下两位成年男子实在困难。于是便挨着坐。

“虽然师父瞧着脾气不好,但其实很容易心软的。师父最开始收我为弟子,是因为同一位旧敌有赌约,明日我把斩云带给他,他一高兴就不生气了。”

十一拉着手,细细抚摸着一根根手指,反问道:“剑圣待你如何?”

“最开始架着剑让我敬拜师茶的,等发现事情不对头已经晚了,只能咬咬牙将错就错。药王开的药方,里面很多药都是世间难得的奇珍,是他一株株寻回来的。”

“还有一些增长内力的药材。若无他,便没有我今日……”

他感慨着,忽然从衣袖里翻出一个黑匣子。

指尖一按一扭。

“咔嚓”一声,一股纸张跟墨香传出,十一看见里面一整叠纸。

不,不是纸。

那是——

十一凤眸睁大一些,却见沈裕眉眼舒展,把匣子塞到他掌心。

夜幕薄云不知何时散去,露出一轮明亮的弯月,矮榻靠窗。月色透窗柩照进屋里,映下两道人影。

浮尘若雪,纷纷扬扬。

玉簪墨发,白玉容颜如画。

沈裕垂着睫羽,又一扇,冰眸盛着月影,宛若雪山颠的冰湖,水色幽幽,唯有亲自碰一碰,方知那是一汪雾气蒸腾的温泉。

那眼直直看着他,含着春风,绵雨,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