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进酒楼,四下张望不见韦喜的人影,这时有一个小厮走上前,手里捧着李狼的剑,低声道。

“这是韦喜请我还给您的。”

李狼眉头一皱:“他人去哪了。”

“从后门走了。”

“理由呢。”

“他说不想再欠您一顿饭钱。唉,这小子也是苦命的……”

随后,这小厮就讲起了韦喜的身世。

他是丽春楼的韦老鸨在河畔,捡到的孩子,恰逢这河畔旁有一处浣洗的台阶。

本来,韦喜是叫韦洗的。

可韦老鸨想让他这辈子能多些喜气,于是改名韦喜。

不巧的是。

韦老鸨数月前离世。

按理说,丽春楼是韦老鸨自己拉扯起来的,韦喜身为其养子,丽春楼理应交到韦喜的手里才是。

然而……在扬州这风月地界,却又不是这么回事。

开青楼的想要安稳做生意,背后就得有实力足够的靠山撑腰。

不然,今日一个地痞,明日一个流氓。

青楼的姑娘再好,那也招不来欢客。

韦老鸨一死,幕后的东家舍不得丽春楼这个会下金蛋的母鸡,当然要找人顶替韦老鸨。

这自然就没有韦喜什么事了。

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懂什么青楼?

……

李狼再次找到韦喜的时候。

这小子已经靠在一处草垛上睡着了,看起来无忧无虑的。

你要说他没心肝,这是一点不冤枉。

可骂他不上进,那也没道理。

这小子又没杀人放火,不过是受了道上的规矩所限,才会落得无家可归的。

李狼在他身旁坐下,然后将自己打包好的食盒一一排开。

一整只烧鸡,一碟茴香豆,还有几样拌好的凉菜,一屉白面大馒头。

这烧鸡的香味顺着风飘向韦喜的鼻子,直接戳破了他的瞌睡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