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燕守战只是睨了他一眼,淡淡道。

“若此事能成,那平西军就更加不足为惧了。”

指尖掠过了平西军,他又落到镇南军上,看向李灵运的目光若有所思。

“本来,镇南军是有机会能成气候的。你那大师姐虽然是女子,却拥有帝王之才,可惜没有帝王之命。

上官庆曾受她恩情,为其提供庇佑,但我听闻这二人如今意见相左。上官庆有意与京师靠拢,而镇南军中多是恨元之人,他这般一意孤行,恐怕不得善终。”

李灵运听到这里,也是陷入了沉默。

他注意到燕守战口中的“恨元之人”,这些便是如李胡一样,被逼着背井离乡,然后投身军伍的。

区别在于。

李胡不仅活下来了,而且还因祸得福,从一个农家小子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军府都督。

可更多的人是死在了这个过程中。

比起一般人,或许当他们同样经历过家破人亡之后,对那位作威作福的大元高层,也是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燕守战就是从镇南军出来的,他说这话定有自己的依据。

不过。

这事情要是成真的话,睡不安稳的人恐怕要变成他了。

一旦镇南军暴动,秩序荡然无存。

没人能预料到那些人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会做出什么。

不过转念一想。

这似乎是一个机会,只有当秩序倒塌的时候,建立一个新的秩序才会相对容易。

想到这,李灵运已经决定,要尽快将这消息传给朱平安,好让他早做准备。

他再度抬头,看向燕守战,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燕大将军的打算是什么。”

闻言,燕守战将已经冷却的热酒放下,矮小的身子显得单薄,却像有一言九鼎的分量。

他目光如炬,吐字清晰。

“裂土封王。”

“我燕家、定北军与这漠北已经密不可分,任何妄图将我们拆散的计谋,都将成为定北军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