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别忘了当年韩非是怎么死的。”
西横撇撇嘴道:“韩非哪能跟你比,他就是个耍嘴的,实事没做成一件。
况且满心思要坏我大秦好事,他不该死谁该死。”
“越夸越没边际。”
苦笑着应了一句,黄品吐了一口长气,像是倾诉又像是对自己道:“在咸阳应过陛下后,其实就料到我的下场有可能不会太好。
只不过是没想到情势几经转变,来的太快了些。
很多事情还没来得及做,像最初在河南地筑城时的那种快活日子更是没过上多久。
真要这么死了,心里多少有些憋屈与不甘。
不过转念一想,又没什么好后悔的。
陛下自赐字以来对我百般照拂与厚爱,能报答的就是为大秦以命相搏。
再说句你听不懂的,若不折腾折腾,算是白活一次。
可说真的,死不死的先不提,无休止的折腾是真累。
如果说按部就班的经营九原与出兵月氏是一慢一快的两瓶毒药。
光冲着累,选择喝掉那瓶快药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西横是第一次听到黄品说这些丧气且如此无力的话,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道:“话中满是悲意与颓唐,难道始皇帝真会杀你?”
想了想,西横又拧着眉头急迫道:“你最聪慧,即便没有后手此刻是在境外之地也来得及想出应对的办法。
你这个样子可不成,真听天由命的话,夫人马边怎么办,投奔你而来的那些人又怎么办。
九原若是没了你,势必会没了这般热闹,真成了发配之地。”
黄品从未放弃过,只不过他也是个人,情绪也需要有个宣泄的地方。
战事是他组织起来的,与军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能表露出颓丧。
扶苏与蒙毅又是他破局的关键点,他所能表现的只能是十足的把握与强横的态度。
写信给白玉倾诉更是没可能,路途遥远之下,除了让白玉担忧没别的用处。
塔米稚倒是能跟着说些,可架不住动不动就以死明志,比他还干脆利落。
而西横算是家里人,来的又正是时候,说什么都没顾忌。
吐槽与宣泄一番后,黄品的心情好上了许多。
从木塌上坐起来,对西横朝着扶苏所在大帐方向努努嘴,“现在就等着那边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