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地跪在地上,乒乒磕头,“大人,草民知罪,是草民自知比不上冯家姐妹,又恐丢了罗家脸面,所以才故意自伤,草民罪该万死。”
一席话落,场上所有人都惊住。
就因为不想比赛,就自毁一只手?这代价未免太大了些。
罗震天怒极,上前一把提起罗锦的后衣领,“畜生,让你说实话,没让你撒谎,在知府大人面前撒谎,你这条命不想要了吗?”
罗锦惨然一笑,“我本就不该出生,这条命,不要也罢。”
“混账。”罗震天一掌甩在罗锦的脸上,自己也因为太过气愤,踉跄了一步。
罗锦本就瘦弱,人就像断线的风筝似的跌出去,只觉得半边脸麻木,连疼都感觉不到了。
廖承平怒火三丈,“放肆,本官面前,岂容你撒野。”
罗震天这才意识到自己失礼,惶恐跪下求饶,“大人,草民只是一时情急,请大人恕罪。”
廖承平冷着脸,若非看在罗家每年给他上贡不少的份上,他非得把人抓起来好好治一治。
罗锦在地上趴了许久,才慢慢坐起来,在地上跪好。
廖承平质问,“你说的可是实话?手真是你自己砸的?”
“是草民砸的,草民不想比赛,退赛会让罗家蒙羞,所以草民自毁一只手,好让舍妹可以代替草民参加比赛。”
罗震天气得浑身发抖,但廖承平在,他也不敢再放肆。
廖承平倒是无所谓,反正只要不是晨阳镇的问题就行,故而口头上批评了几句,当着百姓的面,也没有太苛责罗锦。
罗锦磕头道谢,然后退下。
罗震天眼神死死剜着儿子,没有再留下来看冯家得意的心情,也告退。
但临走时,他让人把罗锦拖了回去。
袁书扭头看了一眼,又收回视线。
台上,评委们终于宣布冯家魁首,百姓们鼓掌欢呼,冯家老小在台下,泣不成声。
冯家姐妹也抱着江氏哭,“娘,我们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