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官家鲁伯诧异着问我。
他是府中几乎呆了二十多年的老人,几乎与外祖父无异,视我如亲孙女般亲昵,受我幼时之威胁,学会唤我乳名。
且他知我速来贪睡,虽常来找外祖父外祖母,今日这般早还是第一次。
“我外祖父可在府中?”
“这么早,太傅自然是在的。”
“那便好。”
我心下稍安,便对老管家说:“鲁伯,带我去见外祖父。”
老管家点头,“太傅和夫人正在房中用早膳,我带你去。”
我们穿过曲折的长廊和静谧的庭院,来到了前厅。门轻轻被推开,外祖父与外祖母正争夺一片笋肉,岁月祥和静好。
仿佛并不知宫中发生之事。
也可得知,我外祖父并未参与其中,至少,昨夜不在。
听到脚步声,他与外祖母同时转过身来,看到我时明显一愣,又很快恢复了平静,“早儿,你怎一大早就回来了?”
我未答话,向鲁伯点了点头,他会意退下。
房内只于我们三人,我才敢大胆直言:“外祖父可知昨夜宫中之事,昨夜,有臣子于未央宫前闹事,我朝***参与其中,所为,是讨伐睿王。”
外祖父微微颔首:“你不好好陪太后,怎知这些事的?”
我未打算隐瞒:“半夜听闻椒房殿宫墙外有轻微脚步声,外孙女跟上偷瞧的。”
“你……不要命啦?”祖母吓得一哆嗦,好不容易趁我们聊天之际夺过来的笋肉登时吓落。
外祖父则未受惊,他只神色凝重看着我:“确知晓一二,可早儿何以关心这事?”
“那祖父可知,睿王有危险,若***落入皇上圈套,会于这几日找机会加害睿王,若不落圈套,也会于出宫后,两地相争,以两败俱伤的局面使得皇上坐收渔翁之利,即使民意不再盲信睿王之神力,也使西南与蜀国不再成威胁。”
“这……”
外祖父迟疑。
我想他显然是知道的。
睿王以身做饵,定是他也知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