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可爱呀!”凌静怡忍不住出声。
面对心仪女孩的夸赞,柳守义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无措地整理了下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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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静怡已经走了,说是还要赶着回清平村上课。
柳守义看着女孩赶牛车的背影,清晰感受到内心莫名生发的汹涌躁动。那是一种渴望强烈将她占有,留在他身旁的占有欲。
他像破碎的碗,从身体到内心,都是裂缝。而凌静怡像降入碗里的阳光精灵,温暖他片刻后,又翩然离去。
他多希望他们能有个好结果。然而,在飘零的大势面前,人的命运总是不受自己控制与选择。
随后,柳守义又开始忙今天一天的农活。牛棚改造,从来不是清闲的。他很忙,还要很多活要干。
他原本嫰滑的手,早就在农活的淬炼下,长起了厚厚的老茧,变得粗糙。干完了活,还要接受检讨。生活艰苦之外,最难熬的是无休止的检讨。
晚上,他再加班加点地看书,希冀着恢复高考的那一天。会不会恢复高考,什么时候恢复高考,没有人知道。在逆境面前,他能做的,就是尽人事,听天命。
到了漆黑的晚上,外公周振国终于醒了,挣扎着起来,“小守啊,我感觉精神好了不少,扶我起来。”
他搀扶着干瘦如柴的外公,一点一点,把他扶起。
周振国试着走几步路,沮丧无比,闷闷不乐,像个小孩:“小守,外公是不是老了,走路还是很吃力。”
“也不懂我还能不能看到小守成亲的那一天。”周振国的声音有些哽咽。
柳守义扶着外公,笨拙地安慰,“外公肯定可以。”
周振国感觉自己身体走路起来还是很累,但是精神很兴奋。他问起早上:“小守啊,早上送桃子的女孩是谁?”回味了一下早上的香甜软嫩的桃肉,周振国还咂了咂嘴。
“清平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