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琪嘴里一直念叨着“鬼”，没有其他回话。

“什么鬼？你见了谁？”顾承昀沉声质问，“说。”

方琪咯咯的笑着，“见了鬼，最大的鬼。”

顾承昀怒气涌了上来，拿起锦囊问，“这哪来的？”

“念念的硬币，你怎么会有？你是不是见了念念？”

方琪看到硬币和锦囊，瞳孔一缩，站起身扑过去要抢。

见状，顾承昀飞快的避开，猛地将她推回床上，沉声呵斥，“你干什么？”

“给我。”方琪眼睛瞪大，冲他胡乱的挥着手，“这是脏东西，扔掉，毁掉。”

“这是念念的东西，我问你哪里来的！”顾承昀脾气控制不住，“你到底去哪了？”

方琪目眦欲裂的盯着他，抬起手要去拍他。

顾承昀瞳孔一震，慌忙避开，刚一瞬间，他仿佛从她眼里看到了杀气。

她想杀他。

不过，他也不意外，她连顾念都杀，何况是他呢？

或许她只是没找到机会对他动手而已。

方琪扑了空，摔在床边，狼狈的趴着。

顾承昀冷眼看着，没有伸手去拉她，“我和你仅有的关系，就是念念了。”

“她要活着，我可以给你养老，她要真不在了，我不会管你的死活，你离开这里，从此我们没有关系。”

她不把他当儿子，他也没把她当母亲。

他只是为了找到顾念，仅此而已。

方琪听了他的话，无动于衷的趴着，仿佛不在乎。

顾承昀看着她的反应，拳头捏紧，沉着脸出门，喊来院长。

“顾先生，您吩咐。”院长大步过来，恭敬的道。

“派人寸步不离的盯着她。”顾承昀面无表情的道，“再让她丢失一次，你也不用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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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院长惶恐的道。

他哪敢再掉以轻心。

稍有不慎，他就不用混了。

顾承昀冷着脸出去，但没有离开，而是坐在外面，看着顾念的东西，面色低落。

念念…你还活着吗？还记得哥哥吗？

如果你还在，为什么不找哥哥？

是不是生气哥哥没保护好你？

顾承昀眼眶泛红，抬眼望着天空。

许久，他才平复了下心情，拿出手机打给陆彦礼。

陆彦礼刚送走滕台献，杨司鸣进来汇报工作。

刚到一半，顾承昀的电话打了过来。

陆彦礼看了眼，看向杨司鸣道，“把文件放下，剩下的工作安排，发给我就行。”

“好的。”杨司鸣应声道。

陆彦礼示意他出去，杨司鸣识趣的出去，关上门。

“喂。”陆彦礼接通了电话，开口问，“有什么情况了吗？”

“她醒了。”顾承昀语气低沉，“但还是一样的疯，问不出什么话。”

陆彦礼意料之外，只要她不恢复心智，想问出正常的问题，很艰难。

忽然，顾承昀低喃着问了句，“这世上真有鬼吗？”

陆彦礼的话，加上方琪刚刚一番话，顾承昀心里茫然了。

可能这世上真有鬼神一说吧。

听到这话，陆彦礼嚯地坐直身体，沉默了片刻才回道，“有。”

听着他笃定的口吻，顾承昀张了张口，慢半拍的问，“你怎么那么确定？”

以前陆彦礼可从来没提过这种事，哪怕路上遇到神棍，他也是不给眼神的。

究竟是谁改变了他？

“还记得我跟你说的曹勇的事吗？”陆彦礼开口说，“他不是被绑架的，而是别人养小鬼控制住了神智，找不到回家的路。”

闻言，顾承昀面色微顿，“记得，可是后面不是回来了吗？”

他当时只听出了曹勇失踪又回来的事，传的是他被绑架了。

但后面的，陆彦礼也没跟他细说，所以他并不知情。

陆彦礼继续说，“是离离破了对方的局，将迫害他的小鬼封印了，将曹勇找了回来。”

想到那次桑离的控鬼术，陆彦礼才开始信这些。

顾承昀愣住，语气诧异，“桑离还懂这些？”

他真的没看出来。

桑离看着就是一个天真单纯的聪明女孩，没有神棍的气质。

毕竟神棍在他眼里，就是吹嘘假大空的印象，桑离自然不是这副模样。